花燕来厉声大喝道:“站住,你当真不要命了!”
连芳被她的喝声惊得一怔,站住脚步,可是最后想想还是不甘心,仍然怒骂道:“贼妖妇!你有种就把我杀了……”
挺剑又扑奔上来,分心就刺,招势既毒,用力尤重。
花燕来毫不在意,只是一手轻抬,伸出两个指头,及时将她的剑尖夹住,连芳似乎没想到对方武功会如此高明,先是本能的向后一拖,想要把剑抽回去。
然而花燕来的两根指头竟像有魔似地,连芳用尽了力气,也无法抽到半分,乃咬着牙又朝前送。
花燕来依然不动,手指与她的剑身仿佛已凝成一片,连芳只觉得自己的推力被对方消弥得无影无踪,别说是杀害她了,连将她推动一步都不可能。
虽然明知遇上了一个绝顶高于,却仍忍不住心中的怒气,颊上刚挨的一掌还在火辣辣地作痛,过了片刻,她忽地放开剑柄,伸手猛朝花燕来的脸上抓去。
手指距对方半尺,腰间忽觉一麻,立刻身不由主地向下跪去。
那是花燕来移动另一只手,轻轻一拂之功。
她在轻描淡写之下,即将连芳制住,使得王屋诸女大惊失色,霍休云与万象新二人则钦佩万分。
只有连芳,虽然被对方拂中穴道跪在地上,可是运气之下觉得自己毫未受伤,一跳而起,挥拳再扑过去,厉声叫骂道:“贼妖妇!除非你把我杀了,否则我永远缠着你没完!”
身形才欺近过去,腿骨上又是一阵刺痛,立足不稳,一屁股坐了下去,花燕来手臂上抬恢复原状,那是她的罗袖再度轻拂,扫中了连芳的腿骨!
连芳这才知也自己与对方的功夫相差太远了,愤怒又伤心地流着眼泪,咬着牙齿,厉声叫骂道:“贼妖妇,你杀了我吧!”
花燕来的脸上也泛起了怒色,沉着喉咙道:“小丫头!你年纪轻轻,别自己找死,我已经对你几次留情了!”
连芳对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道:“呸!谁要你留情,你有种就把我给杀了!”
花燕来怒声道:“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连芳将胸膛一挺叫道:“你杀!你不敢下手就是条老母狗!”
花燕来的手指上还挟着连芳的长剑,这时掉转头来手握剑柄,目中隐有杀意,霍休云见状忙道:“前辈何必与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花燕来闻言果然住手,当的一声,将长剑丢在地上,连芳却像疯了一般,跳起身来抬着长剑,再次扑了过去。
此时她心智已乱,根本就不用招式,只是挥剑乱砍乱削,才砍出四五剑,颊上又被花燕来打了一掌,滚倒在地上。
这一掌用力较大,左颊立刻肿起很高,嘴角流下鲜血,长剑也摔了出去,然而她凶戾之性,仍未稍抑,反而更形嚣张,厉声骂道:“贼妖妇!你不要脸!这两个人跟你无亲无故,凭什么要你来救他们出去,除非是你看上了那个小白脸!”
这句话太难听了,花燕来的脸上涌起了真正的怒色,足下微飘,闪身到她跟前,抓着她的头发提了起来怨声道:“这是我第一次忍不住要杀人!”
说着手一抖,将连芳朝门外的假山石上掷去,势强力猛,连芳的身子就像一块石头般的飞了过去!
就在她即将撞上假石之际,半空中人影一闪,将她接了下来。
众人还来不及发出惊呼,那人已经挟着连芳飞进来,看见花燕来之后,立刻就是一怔,手下一松,使连芳又跌在地上。
连芳死里逃生,看见那救她的人后,立刻哭声叫道:“奶奶!这贼妖妇欺负我……”
叫声未已,脸上又挨了一掌,这次却是那救她的人出手打的,霍休云认得此人正是那把守寒冰宫的风姥姥。
当章子枫挟着梁超越逃走的时候,她与费长房一起追了出去,不知怎地会突然又转了回来……
风姥姥一掌将连芳打得昏了过去,才对花燕来作了一躬低声叫道:“小……姐您怎么会来了?”
花燕来哼了一声道:“天魔九式在江湖间出现,我当然要来调查一下!”
风姥姥怔了一怔才道:“那是神君不小心,让一个妖女给骗了,老奴与神君正在追索此事……”
花燕来冷冷一笑道:“你们两个人能追回来吗?”
风姥姥低头不作声,花燕来又指着连芳道:“这小丫头是谁?”
风姥姥连忙道:“是老身的孙女儿!”
花燕来哼了一声道:“怪不得那样乖戾,倒跟你从前差不多,你知道我的态度吗?”
风姥姥低声道:“她不知道小姐的身份,所以才冒犯您……老身过一两天将她送到小姐那儿,听任小姐处置!”
花燕来冷笑着道:“你大概是想我饶她一死!”
风姥姥哀求地道:“老身最钟爱这个孙女儿,可能对她骄纵了一点,不过小姐一定不肯饶她的话,老身自然不敢违命!”
花燕来冷笑一声道:“你把她送到我那里去,即使我肯放过她,只怕你的老伴儿跟你的儿子也不会饶她,你知道在他们心中对我尊敬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