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云对于阵图之学虽未曾下过多少功夫,可是在杨烟客所遗的“归化秘笈”上却深体其中变化,略作审视后,已经看出其中诀窍,闪身走向一间屋门道:“不用了,晚辈自己走得出去!”
白玫瑰却在后面急叫道:“公子,错了……”
白玫瑰的叫声已迟了一步,霍休云的身子才跨进屋门,骤觉迎面冲来一股腥风,幸好白玫瑰的叫声提高了他的警觉,不加考虑地一掌劈出。
那股腥风被掌力所阻,化为暗绿色的光雨向四下洒落,同时他的身子也被白玫瑰迅速地拖开,转到另一间屋子里。
那里排满着许多木架,架上有着大小不一的瓷瓶,霍休云只觉得心头作呕欲吐,难受之至,白玫瑰拿起一个瓶子,倒出几颗小药丸递给他道:“公子快把它吃下去,这屋子与普通阵式不同,生死之门互相颠换,你偏偏闯进了癸水劫门……”
霍休云将药丸吞下后,心中才感到舒服一点,不禁骇然道:“前辈,这阵式是谁设的?”
白玫瑰笑笑道:“设阵之人与公子关系很深……”
霍休云连忙问道:“是谁?”
白玫瑰摇摇头道:“到时自知……”
屋外又传来一阵呼吼之声,而且还夹杂着女子的惊叫声,白玫瑰也不禁色变道:“不妙,紫鹃好像对付不了,我得看看去!”
闪身急行,霍休云自然也跟着出门两三个转折后,已经走出屋子,重见园林阻路,呼叱之声就在树后。
霍休云赶了过去,唯见“浪萍生”与紫鹃相隔丈许而立,连进躺在不远之处的地下,“浪萍生”手挽长弓,搭矢欲射。
霍休云连忙大叫道:“先生,使不得,都是自己人……”
“浪萍生”如同未闻,弓弦响处,长箭直射而出。
霍休云在华山已见过“浪萍生”的弓力,知道这一箭强劲无比,紫鹃万难抵挡,连忙扑了过去,撞在她的身上,两人同时跌倒在地。
长箭带着一片急风,由他们的身上呼啸而过,“浪萍生”又搭了第二支箭。
霍休云由地上爬起来,连连摇手道:“先生,有话好说,这是干什么……”
“浪萍生”怒容满面,厉声叫道:“霍兄请走开,我非射死这贱婢不可!”
霍休云不禁一愕道:“先生箭下从不伤害无辜,为何要对一个小女孩子……”
“浪萍生”满脸怒色,却是一言不发。
这时,紫鹃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哼”了一声道:“霍公子,你不要管,这狗头的几支破箭未必就能伤得了我!”
霍休云愕然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紫鹃冷笑道:“没什么,我嫌他一张狗嘴讨厌,一嘴巴打掉了他两颗大牙!”
霍休云闻言一怔!由“浪萍生”箭上功力可知他在武功上的造诣相当深,怎么会被紫鹃一掌打落牙齿呢?
可是“浪萍生”此刻目中怒火如焚,嘴角微有血迹,分明又是事实,而且“浪萍生”闻言之后并未否认,显然也默认了。
紫鹃一拉霍休云的衣服道:“霍公子.你走开好了,我不怕他的箭!”
霍休云尚未表示意见,“浪萍生”也听道:“霍兄,请你不要管这件事,兄弟此生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若不将这贱婢在箭下穿心,尚有何颜立于人世!”
霍休云不禁对他微生反感道:“先生,昨夜在华山上,兄弟曾请先生一施神箭以为人间除害,结果先生以素无仇隙推托了,先生虽未如兄弟所请,然而兄弟对先生之高风亮节却十分钦佩,谁知先生也是个言不由衷之辈!”
“浪萍生”怒道:“那不同,我为人处事的准则一向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天这贱婢辱我太甚……”
霍休云冷笑一声道:“先生此言差矣!此地原为别人私宅,先生无端侵入,犯人在先……”
“浪萍生”怒道:“就是我擅入私宅,她也不该动手就伤人!”
霍休云笑笑道:“照先生说法,她即使对先生有不敬之处,罪也不至于死呀!”
“浪萍生”不禁为之语塞,片刻才道:“那她打了我一掌,又该如何……”
霍休云正色道:“在下未明是非曲直之前,无法加以定论!”
紫鹃冷笑一声道:“这倒可以,公子不妨问问他,他那一掌是为什么挨的?”
“浪萍生”恼羞成怒,厉声叫道:“霍兄再不走开,兄弟可要连你一起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