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醉客”神色忽地一动道:“先生可否替我看一卦?”
霍休云双手连摇道:“不行!不行!兄台可千万别自寻烦恼,山人是老乌鸦嘴,开口即无好事!”
“天外醉客”轻轻一叹道:“君子问凶不问吉,先生不必顾虑,正如先生所言,相由天生,命由天生,吉凶与否,并不关先生的事!”
霍休云仍是推辞道:“话虽如此,可是兄台若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糊里糊涂地过下去,万一遭逢到祸事倒还愉快一点,否则的话,那一段未死之前的日子反而不好过!”
“天外醉客”一怔道:“先生已看出兄弟必遭横死?”
霍休云原是顺着自己的话接腔,被他这一问倒不觉也怔了,心想:“这下子信口开河要惹出麻烦来了。”可是口中又无法接腔,只得闪烁其词地含混道:“一人总不免一死,兄台何必还去计较这些……”
不想“天外醉客”却愈来愈认真了,庄重地道:“兄弟看先生的确不是一般流俗相士可比,还请先生指示一、二……”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锭蒜金,足有十两轻重,排在桌上道:“先生若是怕兄弟也像那位老者一样不付相金的话,兄弟可以先付!”
霍休云见他这样一来,倒是无法推辞了,只得装着一副贪婪的样子,望着那锭金子,支支吾吾地道:“看一相也要不了这么多……”
“天外醉客”忧愁地道:“黄金虽能疗贫,却无法买命,只要先生真能指出兄弟的命数,兄弟报答先生的尚不止此数……”
霍休云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硬装到底,移步到他面前,端详了一阵,然后再摇头咋舌,装做了半天,才叹了一声道:“兄台额上凶纹已现,恐怕不久必有恶星照命……”
“天外醉客”神色颓然道:“这个兄弟自己也有预感,只想请先生说得更详细一点,兄弟到底要在什么时候才会丧命?”
霍休云见他这副情状,心中倒是一惊!从他的口气中,好像他真的遭遇到什么绝大的凶险,为了想知道得多一点,便干脆唬他一下道:“照兄台的相理来看,这祸事迫在目前!”
“天外醉客”焦急地道:“到底是什么时候?”
霍休云摇头道:“这就很难说了……”
“天外醉客”表示不信道:“先生能将那位老者的事说出确实日期,何以对兄弟却如此含混呢?”
霍休云心中暗急,表面上仍是装得一本正经地道:“山人只能由相格上看出一个人的寿数……”
“天外醉客”立刻道:“兄弟今年六十八岁,七月十九子时生,先生看兄弟还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