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的变化多,招招相连,贯通一气,虽然以一敌三,仍是游刃有余,把三人逼得走马灯似的团团直转。
谢重明对方天侠比较轻松,他老是想用软鞭去缠住对方的剑,可是方天侠十分狡狯,老是避重就轻。
六个人分做两下,交手约十数合,仍是未见胜负。
东方一立等三人在云初生精妙的扇招逼攻下显得很吃力,因为他们无法测知这年轻人的招式变化。
情形很明显,假如谢重明也能参加就好了,他的软鞭长,进攻的范围广,至少可以缠住对方的扇招变化。
则其他就有机会偷隙进招了,因此他们都寄望于谢重明能快点把方天侠解决,来助一臂之力。
谢重明也看出这个关键,因此鞭出如风,既对剑,也对人,无论哪一方面得手,他都可以抽身出来了。
然而方天侠死缠不放,鞭指着剑时,他把剑撤开了,对着人时,他能避则避,不能避就用剑身接触鞭尖。
换句话说,他绝不让对方的鞭身接触剑身,到了二十合过后,东方一立三人局势更危,连自保都难了。
那是云初生也了解到自己的弱点,暗幸方天侠的帮助太大了,若不是他牵掣住了一个人,自己早就被杀死了。
他也看出方天侠的帮助只能到此为止,自己一定要尽快的消灭一两个敌人,否则时间一久,方天侠必然无幸,而自己也将陷入不利之境,为自救救人计,他也必须从速解决一、二人……
最急的是谢重明,他知道自己是胜负生死之键,假如那三人有一个被杀了,自己就是杀了方天侠也难免一死。
因此他又恨鱼跃刚才太大意,若不是他被方天侠敲坏了一只手,此刻双手并用,等于多了一人,何须自己去帮忙呢?
由恨鱼跃转而更恨方天侠,若不是这老儿多事,自己等四人早已解决了云初生,何须如此苦斗呢。
因此他一咬牙,卖了一个险招,长鞭急进,缠向方天侠的剑上,身子跟着抢进去,伸指迳点对方胸前重穴。
方天侠好似不备及此,长剑刚脱开软鞭,连忙又撤回来去削他的手腕,谢重明冷冷一笑道:“老家伙,这下你可上当了!”
手腕急缩,使长剑劈了个空,软鞭已像蛇一般地卷了上来,在剑身上绕了两三圈,使劲朝后一抖。
他试出方天侠的臂力不强,这一下定然可以夺过对方的长剑,进一步就可解决这个老头子了。
云初生看出情势紧迫,厉叱一声,拚着挨鱼跃一抓,飘身斜掠,折扇击向谢重明,即使不能杀死他,也得逼他放弃弃剑之举。
东方一立见谢重明好容易才得了手,怎肯放弃这个大好机会,长剑急出,封住他的去路。
慕容婉更是恶毒,她的剑竟然刺向方天侠,心想:“云初生即使能保住方天侠的剑,也救不了他的命。”
这几个人都几乎是同时发作,中间只有丝毫之差,谢重明夺剑最先,云初生发动稍迟,东方一立是跟着而上的。
叮然一声,是东方一立的长剑刚好够上位置,磕开了云初生的折扇,使谢重明的动作不受影响。
接着是血光一冒,与一声惨呼。
那是慕容婉冲向方天侠后一剑急搠的结果,只是中剑而死的却是她自己,剑光掠过她的腰部,整个砍成两截。
谢重明手中只剩下尺许长的一段鞭尾,其余的则断成三、四截落在地上,而惨剧并不仅至于此。
鱼跃一把抓上云初生的后肩,云初生急痛之下回手一扇击中他的脑袋,将他的头颅削掉半边。
而他的手中却抓住了云初生一块血肉。
方天侠庄重地一举手中柴郢剑道:“老夫这柄剑乃前古奇兵,岂惧你的软鞭缠夺,老夫本不愿杀人,只是那婆娘的手段太毒辣了……”
谢重明做梦也想不到那柄剑如此锋利,不但削断了自己的软鞭,更将突袭的慕容婉腰斩而死。
东方一立愤急交加,厉声大喝道:“老匹夫,你敢杀死我的浑家……”
长剑一落,直向方天侠劈下,方天侠轻轻一闪避开,云初生则手起扇落,将东方一立击得平飞出去。
“砰”地一声,倒在水阁的木板上,口中鲜血直喷。
谢重明目赌顷刻之间自己这边已经死了三人,心知自己万难幸免,举起手中断鞭向自己头上击去。
云初生的动作比他更快,折扇先架住他的软鞭,然后落了下来,硬生生劈下他的头颅。
方天侠将眼一瞪喝道:“小子,你怎么这样狠!他已经自裁了,你居然连个全尸都不容他留下,老夫真不该出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