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冲上去,却被霍休云拦住了道:“你准备怎么对付?”
杨饮笑道:“你看她右手虽是攻招,劲力似已发尽,左手也是攻招,却还没有开始动作,正是守势最薄弱的时候,随便用什么方法都可以攻倒她……”
霍休云为之一动,心中的疑团也揭开了,原来她两式威力至强的攻招并不是同时发出,而是一先一后,先前把它们当作一起了,所以才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到杨饮的人虽笨,在武功的观察上却比他仔细多了。
然而他见杨饮作势欲放的时候,连忙又止住了道:“慢一点,你看得虽然仔细,却没有了解到这些招式的厉害,那右手的一招攻势虽尽,余劲未衰,左手的那一招又是蓄势待发,你贸然碰上去刚好碰上右手的余劲,接着又碰上左手的初劲,任你武功再高也招架不住!”
杨饮哈哈一笑道:“小兄弟,它只是个死人,哪有什么余劲初劲,假如她是活人,右手的一招就够人受的了,我根本没有机会可以接近她,所以左手的那一式备势只是用来摆样子,只要我能冲到她身边,就不怕她的第二式……”
霍休云想想也有道理,这死尸所列的招式只是启示一个人,防备最弱的时候一个可乘之机,用在活人身上,这种情形很少见,摆在死人身上,也不会有多大意义,遂不再禁止她,不过也作了一个必要的准备。
杨饮埋着头直冲过来,一拳迳击那尸体的前胸,拳风甫出,那尸体的右手蓦地向下一落,杨饮的拳头刚好撞在她的指甲上,痛得哇哇大叫起来,而那尸体的左手也接着朝外一挥,对准杨饮的喉头插去——
霍休云见状大惊!幸而早有了准备,连忙一剑挥出,刚好迎着那女尸的手指,紫郢剑的利锋掠过指甲。
“擦”的一声,四枚指甲应剑而落,而那只手仍是直插过去,叉在杨饮的咽喉上,将她震退了五、六步。
杨饮哭丧着脸,手背上一片殷红,鲜血直滴,而颈上也明显地印上四个指痕,在雪白的皮肤上添了四点青瘢。
亏得霍休云那一剑发得及时,削断了女尸的指甲,才免了杨饮的杀身之厄,也亏得杨饮那一身奇特的气功,所以才在秃指的硬叉下得保残生,换了第二个人,这一下纵不刺穿颈项,也会叉断了颈骨。
杨饮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双手扶着脖子拚命地伸颈喘气,可见那一叉功力之深以及落手之重。
女尸又回复了原先的姿势,霍休云却满脸都是沉重之色,重新端详着女尸,心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惧。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而偏偏在他的眼前发生了,那两式绝对无法同时施展的,而这个尸体做到了。
那两式都是具有绝对威力的攻招,发时必将使出一个人全部的劲力,发出第一招后就无法再发第二招。
可是杨饮冲上去时,迎上第一招的劲势,同时也接受到第二招的急攻,难怪她会措手无策!
而且这两招看起来,威力竟是不相上下,更奇怪的是以杨饮那种坚韧的护身真气,也挡不住尸体的指甲。
怪事,这是天大的怪事,天不怕地不怕的青年奇侠霍休云,竟被这一具怪尸弄得目瞪口呆,束手无策。
杨饮干咳了半天,才顺过气来,虚怯怯地道:“小兄弟,我不来了,这个死人的手好重,把我的皮都划破了,我回去要好好地揍老和尚一顿!”
霍休云正在心烦,听见她的话后也不禁笑了道:“这与老和尚什么相干?”
杨饮苦着脸道:“他骗我,他说我除非被人用重手法震伤内脏,除此之外,任何东西都伤不了我,可是你看……”
说着将受伤的手背伸了出来,上面整整齐齐排着四个指甲刺伤的裂痕,鲜血犹在涔涔地流出。
霍休云瞧了心中又是一动,连忙问道:“老和尚是否告诉过你,凡是人家打了你之后,自己也会受到反震力,施力愈重,反力也愈强?”
杨饮点头道:“是啊,他是这样说过的,可是这死人太厉害了,它连打了我两下,好像一点影响都没有……”
霍休云朝那尸体又看了一下,心中微微一动,连忙道:“杨饮,你想不想报仇?”
杨饮睁大眼一怔道:“报仇?报什么仇?”
霍休云微笑道:“自然是对那个死人报仇,他弄破了你的手背……”
杨饮摇摇头道:“没有用的,他是死人,又不知道痛……”
霍休云笑道:“虽然他不知道痛,可是我有办法把他的手脚弄断一根,让他落不到全尸,也可以替你出出气!”
杨饮立刻叫道:“那敢情不错,可是用什么方法呢?”
霍休云道:“我们再照刚才的方法攻他一招……”
杨饮摇头道:“不行!我的皮虽然厚,可是挡不住他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