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云大叫道：“自然记得，那一天到现在整整是三个月……章子枫，这么重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章子枫又低声道：“我也是最近才发觉的，因为我这段日子从未闲过，忙得连身上的异状也忽略了，那是个男孩子！”

霍休云张大了眼睛道：“孩子还没有出生，你怎么就知道男女了？”

章子枫笑笑道：“我是个学医的，自然有办法知道，可是我以前并没有打算留下他，直到不久之前我才作了新的决定！”

霍休云又是一震道：“那你就不该去冒险了……”

章子枫抬起眼道：“不！为了他我更该去。你放心好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保全他的，我要他将来像你一样，也成为天下第一人……”

霍休云还在发怔，章子枫已飘然出门，空中飘起她倩妙的身形，像一只白色的鸟，同时还传来她银铃般的声音：“叫杨饮赶快向中条山去，我在路上等她！”

望着她即将消逝在夜空中的背影，霍休云不禁有着无恨的惆怅，怏怏地走出门，正准备去通知杨饮。

却见杨饮那铁塔似的身躯，正似一阵风般地掠过他的身旁，追在章子枫的方向而去，口中还大叫道：“章姊姊，等等我，你怎么说走就走呢……”

霍雄风、段金花与金灵芝也都站在一起发怔，谁都没有说话，然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片凄凄的离情。

很久后，段金花才轻轻叹道：“这孩子变得多快呀，上次在临潼见面时，她还是‘飞天魔女’，成为大家追杀的对象，而现在……”

金灵芝接口道：“现在我恨不得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她的安全。霍兄，她这一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我很替她担心……”

霍休云轻叹道：“危险是有的，不过她懂得保护自己，用不着我担心。金姑娘，你与大悲相处很久，可知他……”

金灵芝见她欲言又止，连忙道：“我与大悲虽然相处很久，所知却不多，霍兄想问哪一方面的，尽管提出来好了，小妹当尽所知为告！”

霍休云讷然片刻才道：“这话我也许不该问，他在女色方面”

金灵芝脸上一红道：“霍兄怎么会想到这上面呢？”

霍休云低下头来道：“我知道很冒昧，可是我听章子枫的口气，好像她准备在这一方面对付大悲，所以才觉得奇怪！”

金灵芝沉思片刻才低声道：“我也很难说，照讲他是百岁以上的老人，而且又身在空门，色字这一关应该早就勘透了，可是……”

霍休云神色一动道：“怎么样？他可是对你……”

金灵芝垂下脸道：“他对我倒没有怎么样，是对杨饮！”

霍休云忙问道：“他对杨饮又怎么样？”

金灵芝道：“很难说，他对杨饮好像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尤其是第一次他为杨饮脱胎换骨时，两人同浸在万载冬青的时露之中，裸体相拥，我刚好有事情闯进去，看见他正抱着杨饮，满脸胀得通红，头上汗水直滴！”

霍休云“嗯”了一声道：“怎么样？”

金灵芝道：“他见到我之后，把杨饮从池中抛了上来，叫我赶快带她去穿衣服，当时他的神情极为狼狈……”

霍休云吁了一口气道：“就是这样吗？”

金灵芝低声道：“我觉得老和尚的神情很怪异，也曾私下问过杨饮，杨饮说老和尚曾经用一根小棍子在她下体乱刺过！”

霍休云双目一睁道：“杨饮可曾……”

金灵芝忙道：“杨饮不会受到什么损失的，她天生是个石女！”

霍休云又“哦”了一声，金灵芝接着道：“因为这件事，我对老和尚未免也存了一份戒意，处处都十分小心，老和尚也有所觉察了，对我作了一番解释！”

霍休云忙道：“他怎么解释的？”

金灵芝道：“他说杨饮灵窍不开，就是受了那层石壁阻塞灵智之故，他原来想替她解除障碍的，后来觉得还是保持原状的好，这样反能存其浑朴天真的赤子之心，这种解释自然未能令我满意，可是老和尚对我却从没有什么异动！”

霍休云道：“会不会他故意在你面前装作无动于衷呢？”

金灵芝摇摇头道：“不！他后来教我驭剑术时，首先教我静心澄虑以抗心魔，有时我为魔火所激，情不自禁时，他如趁机有所行动，简直毫无困难，可是他反而帮助我镇静下来，因此我对他先前的解释也相信了，今天若不是你提起来……”

霍休云沉思不语，段金花道：“云儿，你不要想偏了，我对老和尚并无好感，可是我相信他尚不至如此，要说他仍有色心，那金姑娘在姿色上比杨饮强得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