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蜜月道:“你这五个人是分散的呢?还是集中的呢?”
陈其英道:“自然是分散的!”
杜蜜月道:“既是分散在各处,霍休云为了脱身,杀死一两个就够了,何必一起杀死他们呢?”
陈其英叫道:“赶尽杀绝,正是血魂剑的一贯手法!”
杜蜜月道:“我不管血魂剑的事,但是我可以保证霍休云不是这种人!他行道江湖几年,从没有杀过人……”
陈其英吼道:“他是你的丈夫,你自然替他说好话,他表面上打着侠义的幌子,谁知道他暗地里做了多少坏事!”
刚说到这,忽然剑光照眼,一枝长剑向他面门刺到,他一仰身躲过,反手还了一剑,两剑交触后,发出一声激响,对方退了两步才站稳,陈其英还想继续进攻,却发现出手的是杜蜜云!
对着一个小姑娘,他的下一招发不出去了,厉声问道:“你干嘛?”
杜蜜云叫道:“你敢那样诬蔑霍大哥,我绝不饶你!”
陈其英又气又怒,厉声叫道:“你站开一点,别自己找死。”
话还没说完,杜蜜云的长剑又像蛇一般地缠上来,陈其英架开了第一剑,第二剑又跟着来,招势既急且狠,杀得他连连退后,连还手的功夫都没有,眼看快要碰到灵台了,他才虎吼一声,奋力一剑劈出去!
杜蜜云剑招虽精,拼斗的经验却很嫩,而且心中也不想伤人,只想把对方逼得走投无路,弃剑认输,所以未施杀着,更没防到对方情急反噬,虽然架过了那一剑,手却没有握稳,长剑被击飞脱手。
陈其英以一个成名的江湖人,今天被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逼得如此狼狈,愧怒交加,那里还控制得住,眼看一击得手,跟上前又是一剑下刺,萧樵夫在旁急叫道:“陈老弟,手下留情。”
叫得快,剑落得更快,陈其英听见叫声后,剑已经砍下去,来不及收回了,可是杜蜜云身形一转,竟在危急的关头闪了开去,伸手还拾起了落地长剑一幌,准备再度进攻,杜蜜月沉下脸喝道:“小妹,住手!”
杜蜜云偏着头,不服气地叫道:“大姐,我是不小心,才失了手,又不是真的怕他!”
杜蜜月冷冷地道:“我晓得!我不阻止你决斗,只是要先告诉你几句话!”
杜蜜云道:“大姐有什么吩咐?”
杜蜜月脸色一沉道:“刚才你已经有几次可以伤他的机会,都不忍心下手,这是对的。
练剑的人应该心存忠厚,如非得已,绝不轻易伤人,可是对这种无耻的江湖鼠辈,你不能客气,现在我限定你三招之内,割下他的鼻子!”
陈其英又羞又气,厉声道:“谢小姐,刚才是令妹先出手暗算的!”
杜蜜月冷笑道:“她的剑是对着人的正面刺来的,如果这也能称为暗算,你这把年纪就是吃草长大的!”
陈其英被斥得低头无言,杜蜜月又道:“我妹妹并非技不如你,只是她本着学剑人的宗旨,出手太宽大了,才给你反击的机会,她的武器已经脱手了,你还不肯放过她,这种行为,简直替江湖人丢尽了脸,我现在就要叫她削掉你的鼻子,使你以后没有脸见人!”
陈其英恼羞成怒,横下心来叫道:“陈某连脑袋都可以不要,还会在乎一个鼻子!”
杜蜜月冷笑道:“杜家的剑不杀鼠辈,割你的鼻子已经算是看得起你了!把你的剑丢掉,你不配使剑!”
陈其英一生中从未受过这种凌辱,厉声吼道:“臭婆娘,你有本事来拿去!”
话刚说完,手中的长剑忽然被人从后夺走了,回头一看,却是萧樵夫,不禁愕然道:
“萧前辈,这是干什么?”
萧樵夫冷冷地道:“阁下成名的兵器是练子索,还是用那玩意儿应战吧!”
语毕,铿然一声,将夺来的剑拗成两段丢在地上,陈其英怔怔地道:“萧前辈,我的练子索轻易不用,尤其是对付一个小姑娘,更不能用了!”
萧樵夫脸色一沉道:“你的练子索轻易不用,你的剑却用得太轻易了。姓陈的,我们是一起来的,我不好意思对你怎么样,可是我警告你一声,如果你以后再用手摸一摸剑,我老头子第一个就不饶你,在我们剑手的行列中,没有你这种人物!”
萧樵夫的话说完,他身边的人都用不齿的眼光看着陈其英,使得陈其英站在那儿,脸色又青又白,呆了半天才叫道:“你们不屑与我为伍,我又何尝瞧得起你们,没有我这根练子索,你们恁什么敢来找血魂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