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洲道:“是的!因为小儿预先接到血魂剑一张警告帖子,限定他在那年中秋前自栽,刚好老朽邀了几个朋友回家过节,知道这事后,大家都不服气……”
霍休云也颇感兴趣地问道:“结果如何?”
赵九洲惨然道:“结果七八个高手都不能保全小儿的性命,那黑衫人从容迎战,将小儿杀死在庭中,就是那一次,我们才算眼见血魂剑法的施展!”
查子强道:“怎知那一定是血魂剑呢?”
赵九洲道:“小儿身上所留的剑痕,与其他被杀的人一般无二,可以确信是他!”
萧樵夫不住道:“血魂剑杀人的手法千篇一律,拙荆根本不会武功,她被杀之后,身上也是留下四十二道剑痕,刻成血魂剑三个字!”
霍休云心中沉思,想起那位奇怪地老人传授自己的剑法,第一手正是四十二式变化,上下左右,任意施为,如以笔顺的次序;却是构成血魂到三个字最顺手,沉吟片刻后,才问赵九洲道:“血魂剑为什么要杀死令郎呢?”
赵九洲道:“不知道,小儿在家乡开设镖行,虽然不免会得罪人,但绝对不会与血魂剑结仇!”
杜蜜月却问道:“那天除了令郎之外,还有谁被杀?”
赵九洲道:“没有!”
杜蜜月道:“那天血魂剑如果想多杀几个人办得到吗?”
赵九洲想想道:“也许办得到,那天助阵的朋友中,虽然都是成名高手,但其中有几个的武功,比小儿还差一点,却并未受到损伤!”
杜蜜月笑笑道:“由此可见血魂剑并不是滥杀无度的人,他不放过今郎,必然有原因!”
赵九洲道:“什么原因?”
杜蜜月笑道:“那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根据当时的情形而作推断,如果血魂剑是个以杀人为乐事的残暴凶徒,不会单单只杀死令郎一人便罢手的!”
赵九洲低头不言。杜蜜月又道:“我听王青铜谈过一些有关血魂剑的传说,他杀人虽多,都是有原因的,而且果报分明,杀一人者,报及一人,杀人全家者,报及全家,他虽然实施果报,却有一件好处,从不宣布死者的罪状,以为他人留一分余地……”
萧樵夫忍不住叫道:“我的妻子是个弱不经风的女子,从没有害过人,为什么也遭他残杀!”
杜蜜月一笑道:“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萧樵夫道:“那你凭什么替血魂剑辩护?”
杜蜜月道:“我只是把所知道的说出来而已,不过血魂剑杀人的手段有些奇特之处,他施报的方式完全是看情形而定,有时真正的作恶者并没有受到报应,却波及到与他相关的人身上,王青铜有个故人,与另一个结仇,趁着黑夜登门寻仇,那仇人不在家,他杀死了人家一个十六岁的幼女,结果他自己的女儿在过十六岁生日的那天晚上也死在血魂剑之手,令正如果没有害过人,那一定是萧老爷子作的孽,伤害了别人的妻子……”
萧樵夫怒声道:“胡说八道,老夫从未害过人!”
智海和尚在旁突然一叹道:“老衲可以为杜小姐的话作证!”
众人都是一怔,智海道:“老衲已入空门,俗家姓名也不必告诉各位,不过老衲就是王大侠的那位故人!”
大家都呆呆地注视着他,智海很沉痛地道:“老衲在无意间因一时之愤,上门向仇人报复,偏偏仇人不在家,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儿留在家中,当时老衲并不想杀死她,只想追问一下仇人的下落,谁知那女孩十分倔强,知道我是他父亲的仇家,不仅不肯说,反而破口大骂。老衲一时性起,失手杀死了她,事后十分后悔,以为无人得知,偷偷地溜了,谁知这事并没有瞒过血魂剑,终于在小女十六岁生日的那一天晚上被她杀死了……”
杜蜜月怔然道:“原来那人就是大师!”
智海惨道:“不错,小女被杀之后,大家都痛恨血魂剑残暴不仁,施虐幼女,只有老衲心中了然,其实老衲与那个仇家只是意气之争,算不上深仇大恨,却为一时之愤,杀死了人家的女儿,连带也害了自己的女儿,深自后悔,乃遁入空门!”
萧樵夫道:“那么你跟血魂剑也是仇家了,为什么要包庇血魂剑呢?”
智海道:“寺中有位华老施主寄榻,老衲并不知道他是否血魂剑,再说老衲并不记恨血魂剑,他的做法并没有错,孽由自作,咎由自取,各位与血魂剑启怨结恨,是否反省过自己的行为呢?”
一句话把大家都问住了,只有查子强抗声道:“我与血魂剑无怨无仇,今天找他,纯为武林公义!”
霍休云忍不住道:“血魂剑之所为也是公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