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闻笛的脸色忽转为悲愤,厉声道:“没这么简单,我做事一向讲究果报果还,四年前你当着我的面把我的家人一个个地杀死,现在我也要同样地加诸于你。”。
韩莫愁笑道:“那恐怕不容易……”。
霍休云突然插口道:“老先生,我可以说句话吗?”
华闻笛怒道:“不要你管!”
韩莫愁却笑道:“听他说说也不妨!”
霍休云看着华闻笛,然后才道:“四年前韩莫愁杀死前辈全家之事,他的家人并不知道,前辈要报仇只可对他一人,不应迁及他的家人!”
华闻笛怒声道:“十几条命,他一个人就够清偿了吗?!”
霍休云道:“这笔帐不是这样算的!韩家的人对他的作为并不知情,怎么能对他的行为负责,而且据再晚所知,除了韩莫愁本人阴险毒辣外,他的家人是善恶分明的正人侠士,前辈既然以不妄杀一人为傲,就不能去加害到他的家人!”
华闻笛大叫道:“小子。你究竟帮谁?”
霍休云正色道:“再晚只是站在正义的立场上说话,哪一边都不帮!”
华闻笛沉声道:“不行,我绝不能如此便宜地!”
霍休云朗声道:“再晚对前辈本是十分崇敬,如果前辈坚持以牙还牙,则前辈先前的许多侠义行为也只是欺人之举,而前辈更是个万死不赎的恶人!”
华闻笛怒声道:“你说什么?”
霍休云侃侃而言道:“前辈一生杀人无数,举家而残的例子也多不胜数,因为前辈自信所杀之人必有取死之道,再晚尊敬前辈的人格,不加求证就相信了……”
华闻笛道:“你去求证好了,我本来就问心无愧!”
霍休云道:“以前的不必说,今天就是一个好例子,韩莫愁的家人很简单,只有一个妻子两个女儿,从来都没有离开家,也没有害过人,如果她们为了韩莫愁而受牵累,则前辈杀死那么多,又将何以为偿?”
华闻笛被他问得怔住了,杜蜜月也道:“华老先生,你既然讲究果报,则根本不该找韩莫愁复仇!”
华闻笛瞪大了眼叫道:“为什么?”
杜蜜月道:“你毁了别人的家,才招致别人毁你的家,所谓因复果报,就是这么回事!”
华闻笛怔了半天才道:“那么我连这家伙也该放过了?”
说时手指着韩莫愁,霍休云平静地道:“那要看他为了什么杀死前辈的全家?”
华闻笛大叫道:“为了想要我的剑决,他不知怎么找到我的,逼着我交出剑诀,我不答应,他仗着我受了誓言的约束,不能与人动手,乃将我的家人作为要挟,我还是不答应。他就当着我的面,将我全家十几口一个个地剜心剖腹,断肢残足,慢慢杀死!”
韩莫愁冷笑道:“如果我不是想在你身上得到剑诀,连你也一起宰了!”
华闻笛怒吼道:“这样一个凶险之徒,难道也能饶过他吗?”
霍休云道:“那当然不能,可是前辈对付他,只能算是除恶,不能算为报仇,更不能涉及他的家人!”
华闻笛怔了半天,才大声叫道:“好!算你这小于会说话,老夫认了!”
霍休云一笑道:“为了逼取剑诀,不惜大开杀孽,惨戮十几条生命,这样的凶人自然必须剪除,前辈如果早巳说明内情,再晚也不肯放过他的!”
华闻笛叫道:“不用你多事,即使要放过他的家人,老夫也必须将他碎尸万段,才消得心中之恨!”
韩莫愁坦然不惧道:“你说得太容易,我如果没有把握,还会找你来送死吗?””
华闻笛朝霍休云叫道:“小子,把你的剑借给我!”
霍休云道:“前辈有十年没动剑,恐怕一时手生……”
华闻笛冷笑道:“你以为他会给我时间去练习吗?”
霍休云道:“韩莫愁如果是个英雄,他便应该在公平的情况下接受决斗,否则他便是个乘人之危的小人!”
华闻笛用眼睛瞟了韩莫愁一下,冷笑道:“他正是这样的人,否则四年前,他怎会利用我不能动剑的机会,向我逼取剑笈!”
韩莫愁神色自如地道:“华老头儿,你在口头上尽管占便宜好了。”
霍休云道:“韩莫愁你当真想乘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