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云寻思有顷道:“令尊大人此举确是耐人寻味!”
杜蜜星道:“我曾经问过爹,可是他不肯作答,这个问题恐怕永远也无法知道答案了!”
霍休云问道:“蜜月也不知道吗?”
杜蜜星道:“大姐是个很稳重的人,任何事都是一问三摇头,不肯多开半句口,即使她知道,也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霍休云想想才道:“蜜星,有句话我不该说,可是我非告诉你不可,令尊之死如若真是为了得知令堂与王青铜的恋情而受刺激,则泄漏这机密的人不会是韩莫愁!”
杜蜜星愕然问道:“那是谁?”
霍休云道:“目前我还不能作正确的推断……”
杜蜜星道:“既然不能作正确的推断,又何以能断定不是韩莫愁呢?”
霍休云道:“蜜云到了八岁,令尊都没有发现她不是自己的亲骨肉,则证明令堂与王青铜十分谨慎,令尊近在咫尺都无从得知,韩莫愁又从何而知?”
杜蜜星道:“可是韩莫愁明明是知道的,否则那天他怎会允许三妹入内观战!”
霍休云脸色十分凝重地道:“我也是为这件事感到不解,那天的一切都太戏剧化了,从王青铜的死,到令堂诡异莫测的行止,以至韩莫愁的表现,都使人感到难以理解,这中间好像有着一点神秘的联系……”
杜蜜星道:“霍大哥!我相信你一定想到了什么,说出来给我听听好吗?”
霍休云长叹一声道:“现在我不想说,希望我料想不实,否则这次扬州之行,不仅毫无俾益,反而引起更大的麻烦……”
杜蜜星急了道:“究竟是什么嘛!霍大哥,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霍休云道:“我不能说,因为你不是个能沉住气的人,告诉了你,说不定会给你们姐妹三人引来杀身之祸,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说完又道:“蜜月也不应该!关于令尊死前的情形,她应该先告诉我,幸亏我们有了这番谈话,使我对内情有进一步的了解,否则我就惨了……”
杜蜜星愕然道:“我爹的死有这么大的关系吗?”
霍休云道:“是的!这是个很重要的关键,使我对整个事件有了新的看法,把从前的一切都推翻了!”
杜蜜星道:“大姐也许是不知道它的严重性,她对爹的事似乎有着难言的隐痛,轻易不肯提起……”
霍休云笑道:“蜜月是个很细心的人,像这么重大的事,绝不会毫无所知……”
杜蜜星一怔道:“大姐总不会存心害你吧!”
霍休云摇头道:“那绝对不会,她不说是为了我好,因为知之愈深,危险也愈大,她自己装作不知道是为了自保,不告诉我,也是免我涉险,正如她不告诉你们,是保障你们的安全一样!”
杜蜜星道:“霍大哥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霍休云一笑道:“你还是糊涂一点的好,糊涂的人可以长寿,蜜月如果不是装糊涂,就活不到今天了!”
杜蜜星还想问,可是霍休云已负手走到舱外道:“船已经转入运河了,你可以出来看看这人工的奇迹,隋炀帝在堤上植了千里杨柳,可惜不是春天,否则一望绿阴两行,不知是何等风光呢!”
杜蜜云见他出来了,诧然道:“霍大哥,你怎么出来了,不怕暴露行迹吗?”
霍休云笑道:“没关系了,韩莫愁即使派了耳目跟踪,这时候他也追不上了,而且我倒是希望他会发现我的行迹!”
杜蜜星也跟着出来道:“霍大哥,你是怎么了,煞费苦心,好容易才摆脱韩家的追踪,你又认为不必要了!”
霍休云一叹道:“如果他一路不放松,事情还乐观一点,就怕他在这条路上毫不设防,事情就棘手了。”
杜蜜云不明就理,诧然问道:“霍大哥,我娘在扬州,韩莫愁如果知道你从这条路上溜走后。一定会用飞鸽通知这边的人加强监视,怎么会不设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