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蜜云道:“我们根本没听清楚,有什么可笑的呢?恐怕是你做贼心虚,心里有鬼,所以才急得脸红了!”
霍休云急急问道:“蜜云,你究竟听见了多少?”
杜蜜云道:“就听见了一句,瞧你急成这个样子!我知道你是在想大姐,偷偷地做诗寄怀,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霍休云见她缠到这个方向上去,心中放松了,讪然地笑了,却不再辩白了。杜蜜云道:“我相信大姐今天一定会赶来了,我们也不敢听你的相思情话了,等她来后念给她听吧!”
杜蜜星见霍休云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就笑着说:“小妹,别胡闹了!”
杜蜜云道:“不是胡闹,我两天没见大姐,很想念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霍大哥当然更想了吧!”
杜蜜星拉着她道:“天亮很久了,叫人送水来,我们洗了,吃过早点,就该出去了,看看昨夜他们商量了什么对策!”
霍休云忙道:“是啊,我的肚子饿了很久了!”
杜蜜云立刻出去叫人送进洗脸水,并吩咐快点送早点来。三个人洗过脸,正在吃面的时候刘宗进来了。由于杜蜜云正在用面,他不敢惊动,垂手站立在一旁。
杜蜜云放下筷子问道:“刘大哥,什么事?”
刘宗垂手道:“等小姐用过早点,属下再禀报吧!”
杜蜜云道:“你说好了,事情一定很急,否则你也不会赶着来了,你这样子,我反而吃不下去,到底是什么事?”
刘宗道:“凌晨五更左右,在金陵韩家做客的人都乘船到了扬州,连韩莫愁也来了,此刻正在游廿四桥陈迹……”
杜蜜云一愕道:“他也来了,我们得准备一下!”
刘宗脸色微变道:“属下听说他们并非前来致唁,而是来玩的,今天是他妻子的生日,他们在迎月楼定下了酒席准备祝寿呢!”
杜蜜云脸色微变道:“岂有此理,他敢如此欺负人!”
霍休云却忽地一拍桌子叫道:“是了,一点都不错,迎月楼!”
三人都为之一怔,瞧着他,霍休云忙问道:“听说迎月楼有一幅对联,提的是“春风阆苑三千客,明月扬州第一楼”,还是宋代赵孟俯的真迹,对吗?”
刘宗道:“不错!迎月楼是扬州城最大的一所酒楼,开设几百年了,这一对联一直在那儿,霍公子怎么问起这个了呢?”
霍休云顿了一顿又问:“那酒楼的主人是谁?”
刘宗想想道:“迎月楼数易其主,现在的主人姓修,叫修文水,医道很精,有赛华陀之称。他经营迎月楼以来,用药泡制了一种药,叫做满堂红,那怕是大黑脸,喝了一杯之后,脸也会变红,酒味特佳,千里闻名……”
霍休云喃喃地道:“不错,春风阆苑三千客,明月扬州第一楼,再加上满堂红,一定是这地方,一切迎刃而解了。”
杜蜜云忙问道:“霍大哥,你是怎么了?”
霍休云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笑着说:“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一点小事,与你们没关系,韩莫愁接到讣闻,携众前来,却在酒楼为他夫人祝寿,这分明是跟你们过不去!”
刘宗道:“是的,他故意跑到扬州来庆寿,就是存心挑衅。属下特来请示小姐,该如何应付!”
杜蜜云问道:“那些客人作何表示?”
刘宗道:“没有得到韩莫愁的允许,恐怕不敢前来!”
杜蜜云沉下脸道:“你们看该如何应付呢!”
刘宗道:“三位师爷的意思是等一天,如果明天他们不来就是存心藐视主人,准备叫他们一个也回不去!”
霍休云冷笑道:“他妻子的生日,难道比王世伯的丧事还重要,这欺人太甚了,刘兄意思如何?”
刘宗道:“在下没有意见,悉听小姐指示,不过三位师爷说,只要再等一天,我们就有对付韩莫愁的办法了!”
杜蜜云想了一下道:“韩莫愁是有备而来,谋定而动,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胜过他,当然只好忍受一天,不过明天……”
刘过道:“属下想明天一定有办法对付得了他。”
杜蜜云望望霍休云,霍休云一笑道:“那就等明天吧,不过今天我们可以先去向他贺个寿,先把道理站住,明天要对付他也就有借口了!”
杜蜜云叫了起来道:“什么,我们还要向他去贺寿?”
刘宗却道:“三位师爷也考虑到这一点,这是唯一稳住他今天不向我们寻事的办法,到了明天就不怕他了。”
杜蜜云道:“一天之内能有这么大的变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