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帮主的别庄在这里而已,还说……准保小的没事。”
霍休云心中不由一动,太王帮不久就会瓦解,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难道神秘客在此地出现关系着帮派的恩怨?“那要你办事的还说了什么?”
“别的……没有了,只是再三叮嘱好好调养公子。”
说完,突地猛一拍脑袋道:“看我,真的笨得像一头牛,把一件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什么重要事?”
“一桩命案。”
“命案?”霍休云大为震惊道:“什么命案?”
“是小的亲眼看到的命案,实在,太……可怕了!”
“说说看?”
“咳!”蒋大牛喘了口气,脸上露出余悸犹存的样子,窒了好一会才接下去道:“话得从头说起,徐家集有个汪老头,盘了个大菜园子,种菜也种花,老头管卖莱,他的宝贝女儿蝶舞管卖花,集子上对他父女都很熟……”
霍休云忍不住“嗯!”了一声,他进鬼树林准备救关晓瞳,就是从蝶舞那卖花女口中逼出的秘密,蝶舞实际上是“坤宁宫”的弟子,在石牢里“铁杖姥姥”问口供时曾透露蝶舞已遇害,是与人私奔而被杀的。
“公子,您……”
“大牛,说下去!”霍休云的情绪起了波动。
蒋大牛用力搔了搔头。“约莫子是七天前,小的从大路上过,远远看见那菜园汪的宝贝女儿拎着包袱站在路中央等人,当时小的怕露出行藏,不敢朝前直走,偏上小路,这时有个贵公子打扮的像飞一样走向蝶舞,两个人不知谈了些什么,贵公子搂住蝶舞亲了下嘴……”
说到这里顿住了,似乎在回想当时男女亲热的情景,脸上显出一种异样的表情。
“后来呢?”霍休云有点迫不及待。
“后来……后来女的突然惨叫一声,手指着贵公子,不知说了几句什么,人便倒在路当中,真是太可怕了!”
“再以后呢?”
“小的怕惹是非,赶快逃走。”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命案?”
“是那位要小的办事的吩咐,务必要告诉公子。”
“噢!他怎么说?”
“他说那个杀人的贵公子也住在徐家老店,公子一定认识,他说……只要把事情告诉公子,公子便会明白他的用意!”
“他怎么也知道这件事?”
“是小的多嘴向他说的。”
霍休云表面上还镇定,心头已是沸沸扬扬,徐家老店贵公子,指的无疑是卜云峰,而蝶舞这条线索是卜云峰提供的,他是南阳府的捕头,怎么可能杀人?照情况分析,他应该就是蝶舞相约私奔的对象,他为何要杀她?
神秘客为何要大牛转告自己这件事?
这当中有什么文章?
蒋大牛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出房而去。
霍休云呆坐着深深地想——
不管“坤宁宫”如何对付自己,自己所作三个月之内擒凶的诺言依然要实践,一方面是卸下自己所背的黑锅,另方面是基于“武道”。
眼前情况的发展虽然相当复杂,但关键只有一个,那就是始终不露相的神秘客,即使他不是所有血案的凶手,至少他知道凶手是谁。
神秘客一再向自己布恩示进,可能有其目的。
神秘客特别要蒋大牛向自已转述蝶舞被杀的凶案,强烈暗示卜云峰是凶乎,而卜云峰是南阳府的捕头,为了侦办“金狮子”血案而来到了徐家集,这当中显然有很大的文章,蒋大牛是血案目击者,问题在于他说的是否真实?
蒋大牛端了一壶茶进房。
“公子,您不上床歇歇?”
“我想坐一会!”
“这是药茶……”
“药茶?”
“是的,是那位要小的办事的特别为公子配的,说是喝了可以补元气,长精神,公子您就多喝几杯吧!”
霍休云定睛望着落大牛,但十足一个乡下老实人,看不出任何可能说谎的迹象,不过老实人也会在别人授意下照本宣科地说故事,而他自己并不明白这故事所引发的后果,老实人,得了人家好处就得报答是不变的做人原则。
“大牛,你刚才说菜园子汪老头的女儿被害的故事是真的?”霍休云仔细观察对方的反应,声调尽量和缓。
“不是故事,是真有其事!”
“你真的亲眼看到?”
“公子,我要是说白话我会死!”蒋大牛胀红了脸。
“大牛,我不是这意思!”霍休云和悦地笑了笑道:“人命关天,我不能不问个明白,弄个仔细,你说对不对?”
“唔!”蒋大牛还鼓着腮帮子。
看样子蒋大牛说的是事实,这可就有些不可思议了,卜云峰是办案的公差,他真的知法犯法?
也许蒋大牛所指的另有其人,住徐家老店作贵公子打扮的可能不光是卜云峰一个,只消回到店里,应该不难查证。
丁府密室。
帮主丁天龙与副帮主李昆对立交谈,丁天龙的脸色说多难看有多难看,在激愤怨毒之中隐含着一股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