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先生,城中这两日气氛不对,在下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还请您做些准备。”
看着面前神色严峻的护卫统领,沮授放下杯子,悠悠道:“无妨的,大约是幽州牧终于忍不住了吧。幽州的未来如何,便看这几日的结果了。”
统领大吃一惊,虽然有心想问沮授是如何知道的,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战事将起,刀枪无眼,我们是不是先离开为好?”
“没什么,不管是谁赢谁输,我等都稳如泰山。除非他们做好了与明公开战的决定。更何况我等来幽州不就是为了今时今日?岂能事到临头才退缩?”
“沮先生说的是,属下僭越了。”统领面红耳赤,连忙俯首认错。
“生死面前,少有人能够从容,临危生惧才是人之常情,你无需自责。若非此间尚有一桩要事需要你们代行,我也不会强留你们,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啊。待此事办完,你便可南返……”
“先生言重了!既随先生北上,本该将生死置之度外,我等可以死,先生无论如何都要回到冀州,又岂能独留先生自处危地?”
护卫统领一脸的惊讶与羞愤,沮授微微一笑,安抚道:“倒也不用这般悲观,若是刘景升胜了,蓟县岂不是这北疆最安全的地方?再说了,让你南返自然也是有事需要你做,心里不必有太多负担。”
“既然先生这般说了,想来是不会有差。不知先生有何要事需要交付属下?赴火蹈刃,在所不辞!”
“嗯……”沮授敲了敲案几,微垂眼睑,轻声道:“你安排些人手盯住袁使君的使者,总之勿要让他离开蓟县。只要此事妥当了,你便轻装简行南返,去中山通禀张校尉,请他两日后引军北上,目的地就是渔阳郡潞县。”
统领一怔,有些不明白沮授的吩咐是什么意思。瞥见他面露疑惑之色,沮授笑道:“几日后自见分晓,暂时不便多说。”
既然沮授不愿解释,统领也只能低头应命道:“请先生放心,属下必然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
“大军有准备开拔的迹象。”在使者团的营帐附近转了一圈,荀攸肯定的对陈群说道。
陈群蹙眉道:“此话当真?你又不能离开使者驻地,如何知晓大军动向?”
荀攸嗤笑道:“人有七窍,眼睛看不到,你不会用耳朵听,用鼻子闻,用嘴巴问?军中每日操练的战鼓声有变动,飘来的事物香味也更香浓了,这显然是在做临战准备,既让士兵歇息,也用美食激励士气。然后吾稍稍套了一下蓟侯麾下幕僚的话,关于开战一事,如今至少有八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