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所部星夜兼程,终究比匈奴快上一步,而探查的斥候回报道:“校尉,界休城居民大多已经逃离,我军是否入城防守?”
张辽眯起眼睛看了看远处的界休城,淡然道:“低矮的城墙,没有任何防守武器,这不是中原的坚城,并不适合我军固守。即便匈奴人极度缺少攻城器械,要踏破这样一座小城也是轻而易举,守城反倒是自陷囹圄。”
斥候迟疑道:“并州不比中原,城池大多如此,校尉所言确实有理。可若是不倚靠城墙防守,我军又如何阻挡匈奴人?”
“如何阻挡?”张辽露出笑容,轻蔑的道:“将匈奴人正面击溃,那自然就不用阻挡了。”
周围的士卒为之震惊,他们很多都是冀州军,虽然见识过了张辽的武勇,但却从来不知此人竟这般狂妄。
是的,在他们眼中这就是狂妄。区区五千人,不想倚靠城墙防守,竟试图正面对冲击溃四万匈奴大军。
即便匈奴也会选派先锋,全民皆骑的匈奴人显然能调动比汉军更多的兵力。汉军有极大可能处于兵力上的劣势。
劣势方主动进攻人多的一方,以少胜多也不是这样打的啊。
张辽扫了一眼麾下士卒,冷笑道:“丢人现眼!强汉战胡骑,何时需要人数了?一汉当五胡之名,难道在你们这要变成一胡当五汉?看看你们腰上的刀剑,背上的弓弩!再看看你们身上的铠甲,哪样不优于胡人?这般优势都不敢战,魏王麾下难道尽是尔等这样贪生怕死之辈?”
几名冀州军官脸色涨得通红,拔剑怒骂道:“张文远,你敢辱魏王?”
张辽凛然不惧,嘲笑道:“看看你们的样子,到底是谁辱没了魏王?手中的刀剑敢对准主将,却不敢去面对匈奴人,好大的胆子!原来冀州盛行以下犯上?”
一名冀州军官止住了同僚们愈发出格的行为,不悦的道:“度辽将军已向魏王表了忠心,张校尉这般辱及魏王,可曾想过度辽将军的立场?”
“张稚叔的立场?”张辽嗤笑道:“喏喏之辈,不过是时运眷顾罢了,在丁公麾下时,他便处处都不如我!我又为何要顾忌他?尔等也休要抬出魏王来压本官!你们是魏王之军,应当为魏王争取荣耀,而不是处处以魏王为盾,直如小儿抬父为凭!若真要让本官服气,不如建一场功勋如何?”
冀州军官们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张文远!冀州没有怕死的孬种!我们只是怕你坏了张将军的谋划。既然你要战,那战便是了!只要你敢冲,魏王麾下绝无一人退缩!”
张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继续刺激道:“老子从小在雁门和胡虏作战,还从来没试过背对着胡虏,就是不知道你们如何了。”
那名稍稍冷静些的军官也忍不住怒道:“那就请张校尉做好向魏王谢罪的准备!”
……
“张校尉应该能压住那些刺头吧?”牵招有些挠头,分给张辽的五千人是他直属,也是刘备的亲信精骑,冀州军最精锐的一部分,总共都只有一万人,刘备信重他才分给他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