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吕府君乃牧伯臂膀,素受信重,如今乃大争之世,正当齐心协力以建功业,府君何以反信外人之言?难道不怕亲者痛仇者快?
其三,长安是吕府君所得,便是牧伯所得,若牧伯惩处吕府君,岂不是自弃长安?恐怕正合了一些人的心意,愿牧伯三思。”
士孙瑞一番话,让马腾心下巨震,前两者倒也罢了,第三点却正中命门。对于这些凉州叛军而言,长安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地方。那是三辅的中心,是整个函谷关以西的中心,此前叛军屡屡被阻在三辅之外,甚至连望一望长安的城墙都是奢望。
如今长安城已在手中,难道真的要为了虚无缥缈的猜测将之放弃?
财帛动人心,长安城比万金更重。
眼见马腾迟疑,坐在下首的一名少年忍不住道:“父亲太多疑了,吕府君虽然新入我军不久,但也立下了不小的战功,此前随父亲赴南阳险地亦未迟疑,又岂会是反复小人?至于这位士孙都尉所言是否为真,父亲自带人去长安查探一番便可。
听闻长安城挂上了父亲的旗帜,梁兴等人还敢放肆,可见他们眼中根本没有父亲,只有那姓韩……”
“放肆!”马腾勃然大怒,抄起手边的镇纸就往那少年砸去,少年不敢闪避,镇纸正中肩膀,将他砸翻在地。
马腾似乎还不解气,站起身拔出腰间长剑,怒道:“竖子也敢离间我兄弟情义?”
“将军息怒!小将军也只是一时失言啊!”
“牧伯且慢动手!小将军年幼无知,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一帮将校连忙扑了上去,有的护住马超,有的拦住马腾,堂中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待马腾怒气稍歇,看着跪在地上的马超冷哼一声:“竖子,你韩叔叔平日里对你难道不好?你如此说法,岂不令他心寒?”
马超振振有词:“一者私情,一者公义。父亲为凉州牧,所有人便该由父亲节制,父亲重视兄弟情义。可韩叔叔仗着资历深厚,拉拢人心,又何曾在乎过父亲的感受?”
马腾冷声道:“无知竖子,滚回去禁闭七日,不得外出,好好想一想,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父亲之命,孩儿自当遵从。”马超一脸无所谓,俯身一拜,扭头就走。
而当他走出去后,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士孙瑞,马腾冷笑道:“看来士孙都尉的目的达到了。”
士孙瑞微微一笑:“下官的目的,便是让牧伯与吕府君和睦,能够共克时艰,护佑三辅百姓。牧伯这样说,看来是相信吕府君了?”
马腾冷哼一声,挥手让其他人退下,然后沉声道:“不如你先解释一下,三辅为何要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