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行吐出一口淤血,颤声道:“将军……勿要因属下而动怒,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啊!”
“可他马寿成不想两利!”韩遂一甩袍袖,冷声道:“原本是心照不宣的事,让马超上阵又是为何?想败我军一阵?今日你伤了马超,马寿成断不会善罢甘休,事已至此,倒不如先分个胜负,再论其他!”
……
半日鏖战,鸣金收兵,吕布也终于如愿出城,见到了一脸沉重的马腾。
“奉先,你与文约有所误会,吾本不想让你出战,但今日阿超在阵前遭了阎彦明的毒手,令明随后出阵,也未能擒下阎贼。如今已是别无他法,只能由你上阵,此非命令,是吾私人恳请你为吾儿报仇!”
马腾眼眶红肿,隐隐可见泪花,显然悲痛至极。吕布毫不犹豫的单膝跪下,肃然道:“属下与小将军亦师亦友,即便主公不下命令,属下也要请战报仇!阎贼依仗自己痴长小将军几岁,便这般嚣张,恃强凌弱,属下断不能容忍!请主公放心,只要阎贼敢应战,稍后属下必生擒阎贼献于主公!”
马腾一把扶起吕布,动容道:“奉先!吾今日方知何为忠义!”
“布受主公恩遇良多,安敢不效死命?”吕布热泪盈眶:“何况本就是布一时冲动,才有今日之战,累及小将军与诸位同僚,布罪莫大焉!
待生擒阎贼之后,请主公将布绑缚,献于镇西将军,如此必可两家和睦,共治关中!”
马腾面色大变,周围诸将更是群情汹涌:“我军早间已是大有优势,岂有胜而低头之理?”
“正是!更何况长安城池坚固,长久坚持下去,韩贼必退!何须奉先牺牲自己?”
“奉先高义,但不管是我等还是主公,都断不会如此行事!西凉男儿,唯知义字!”
吕布泣声道:“因布之故,已有千余兄弟埋骨于此,再战下去,布于心何忍啊!”
“攻伐之间,自有死伤,岂有怨怼之理?奉先夺长安而献主公,于我等也大有裨益,安能坐享其成而不愿死战?若有这等样人,吾等也瞧他不起!”
马腾面色隐隐有些发红,好在西凉壮汉,面色本就红润,也不明显,他轻咳一声道:“正是此理!此前对士孙君荣吾便有过回应,断不会做出卖大将之事!
今日看来,韩文约已是早有野心,梁兴和杨秋许是受了他的密令,刻意来长安寻衅。吾此前之处置太过委屈奉先,今日便复奉先汉阳太守之位,此战过后吾会上禀天子,表奉先为将军,以彰功绩。”
“主公英明!”众将纷纷拜倒,吕布也恭声道:“主公赏罚分明,布从无委屈。也不敢与主公并为将军。”
“这有何不敢?”马腾摆摆手,大声道:“奉先正是当世英杰,不可久居人下,待破了韩贼,你我共治关中,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