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过来请骆青和,说老爷子唤她。
骆青和便去了楼下的卧室:“爷爷。”
骆怀雨还卧病在床,精神头很差,他喉咙里有痰,屋子里都是他粗重的呼吸声:“尸体找不到,也不能拖了,准备葬礼吧。”
骆常德遇难的事,骆家还对外瞒着。
骆青和应:“知道了。”
骆怀雨坐起来:“这件事,处理干净了吗?”
她说:“您放心。”
真是铁石心肠。
骆家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个东西。
骆怀雨咳出了一口痰,他吐在纸上,扔进垃圾桶:“那个原件我已经毁掉了,你以后给我安生点,什么都别做了。”
再出岔子,不止她,骆家都要跟着遭殃。
“您确认吗,是原件?”她话里有话,“我身边的沈越是个眼线,爷爷,是人就得防。”
这个利欲熏心的世道,信任,是最奢侈的东西。说人不为己的,都是诱『惑』不够。
何况那个职业跑腿人,像只泥鳅,狡猾得很,更信不得。
这次,骆怀雨的态度很强硬:“这件事你别再『插』手。”
“把我『逼』到现在这个地步,还让我怎么收手?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不可能没有人推波助澜。”她心里极度的不甘,满腔都是报复欲,收不了手,也不可能收手,“跟我有深仇大恨,又对我了如指掌的人,只有两个。”
唐想,还有江织。
只有这两个人有动机,只有他们这样费尽心机地去挖那场大火的真相,是他们当中的谁呢?
骆怀雨见她满眼愤恨,彻底冷了眼:“你非要把自己弄到监狱,那就去做吧。”只知进攻,不肯蓄锐,这个长孙女,不弃也得弃了。
内贼,也得清了。
下午,唐想与周清让同路,去疗养院看何女士。
路上,唐想接到了大金的电话。
“想姐,钻石原石已经转卖出去了。”这种稀缺的珍贵原石,拿到黑市,简直分分钟被抢购一空。
“卖了九千五百万!”大金那叫一个兴奋啊,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真是太开心了,“想姐,弟兄们怎么分啊?”
九千多万,怎么着他也能分个一车吧。
唐想没说怎么分,就问:“这种不干净的钱,你们也敢用?”
敢啊!为什么不敢?!都给他用吧!
唐想:“都捐了吧。”
大金差点咬到舌头:“什么?!”除了卧槽,不想说话。
唐总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九千多万在她嘴里就像萝卜青菜似的:“你们的辛苦费我另外给你们,那笔钱捐了吧。”
骆家造了那么多孽,为该‘拿’点钱出来做做慈善了。
大金只觉得晴天霹雳。
别啊!!几卡车的钱啊!!大金赶紧劝着:“想姐,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您不要兄弟们几个要啊!
唐想考虑考虑了,问:“以谁的名义捐比较合适,你呢,还是我呢?”
大金嘴一快:“我的我的!”
唐想很爽快:“行,就这么办。”
大金:“……”他跟几卡车钱,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唐想挂了电话,正好:“到了。”她把车停在路边。
周清让拿了拐杖,下了车。
两人刚走进疗养院,护工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神『色』焦急:“唐小姐,您来得正好,出事了。”
唐想问:“怎么了?”
“何女士不见了。”
快傍晚了,外头天很昏沉。
江织在跟一个电影后期的负责人视频电话,周徐纺轻手轻脚地挪去了厨房,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偷偷『摸』『摸』地打开了冰箱门,拿了一罐冰牛『奶』出来。
咔。
拉环刚被她拉下来。
“周徐纺!”
周徐纺手一抖,牛『奶』洒了:“在。”
江织来了,气势汹汹地来了:“你又偷喝冰牛『奶』!”
自从有了男朋友,她堆成一面墙的牛『奶』就消耗得很慢,江织自己也爱喝,不知道他的医生跟他说了什么,他开始控制摄入量了,并且,也控制了周徐纺的摄入量。
可能怕老了得三高吧。
周徐纺默默地把都开了罐的牛『奶』放回去:“我今天只喝了四罐。”这话说得有点心虚。
江织像个管东管西的长辈,板着个脸:“我都看到了六次。”一亲,就是一股牛『奶』味儿。
周徐纺表情很无辜:“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