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惨叫从李浮玄的嘴巴中传了出来,他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剧烈地喘息起来。
夏幽的手掌贴着李浮玄的额头,不断地运转着自身的心神,缓缓的融入到李浮玄的体内。
“我是谁?!”
“我是李浮玄!”
“不,我才是李浮玄!”
又是激烈的心理变化在李浮玄的脑海中升腾起来,但这一次已然不同,他自身的努力,夏幽的帮助,加上白帝法相的推波助澜。
诸多念头就好像燃烧到极致的沸腾的热水一样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李浮玄体表的那一层灰黑色光膜,就像是水泡一样,不断地破碎,不断地湮灭,最后消失在虚空之中。
“吼!”
李浮玄的双眼瞪大,眼球之上全是血丝,整个人面目狰狞,就好像是疯了一样,痛苦地嘶吼着。
但下一刻,他的神情缓缓平复下来,漆黑的瞳孔恢复成了金色,眼神中带着一丝清澈,带着一丝解脱。
就仿佛是刚刚的那一切都只是梦幻泡影而已。
他的脸颊上带着些许汗珠,眼角处还有两滴泪痕。
可他的神情却是如负释重,卸下了无穷的重担与压力,得复自然。
“呵,我是李浮玄,唯一的李浮玄。”
夏幽面带微笑的望着这一幕,不慌不忙地收回手掌。
“感觉如何?”
夏幽轻轻一叹,看向李浮玄的眼神带着一丝惊奇与赞赏。
说实话,这其中种种,只有他这个也算经历过的人才能窥见数分,那种囚牢,那种绝境,以及他所承受的那股痛苦。
这些都只有他亲身体会才能明白,那是什么感觉。
但眼前的青年却全部承受了下来,甚至还保持的神智一丝的清明。
不然,任凭夏幽白帝法相再怎么厉害,也无魔可去。
因为那个时候,魔就是他,他就是魔。
人又怎么可能去掉构成自身的东西?
“我从没有感觉过那么好......”
李浮玄抹去脸上的汗珠,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难以言说的喜悦之色。
那是生的喜悦,也是死的喜悦。
他活了,终于从那种噩梦般的世界之中醒悟了过来。
“不要高兴得太早,我这白帝法相不过是暂时压制住这些变化罢了,若是......”
夏幽没有说完,但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大恩不言谢......”
李浮玄灿烂地笑着,说道:“我知道恩公所来为何,可惜那天邪剑已经彻底融入了我的体内,怕是无法送于恩公,况且此剑乃我宗门之物,先辈所传,浮玄亦是无能为力。”
说着,李浮玄五体投地,对着夏幽行了大礼叩拜了三下,如尊神明。
“天邪剑?天真无邪,为之天邪,果然邪异,不过居然是一柄剑器,如此之物,怎么没在那神兵榜上有所见到?”
“暗说便是灵兵,以此之能,也因是该名动古云才是,为何如此声名不显?”
听着天邪之名,夏幽暗暗思量,见着李浮玄五体投地之时,方停止思路,衣袖一摆道:“你不必如此。”
真气一动,没了天邪剑之力的李浮玄,不过只是气极境的武者,自然应声而起。
“我并没有窥探他人之物的意思。”
夏幽摇了摇头,他一开始来,就只是因为天如意之故,但是就算到了现在,他也不知道这天邪剑为什么可以引动天如意。
除此之外,他对这灵兵开始确实是有想法,一个气极境的武者都能借此发挥出神意境的力量,不管谁看了,都会生出想法,这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