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给女儿评评理啊。二姐一回来就要赶我走,我、我……”楚宛嫣捏着手绢抹着红通通的眼,朝着唐氏哭诉。
唐氏心里厌烦,刚才兰雅就来回报说楚宛歌身边的丫鬟是安王府的人。她正纠结着呢,想起那日宫宴,安王为难顺宁侯一家,只怕死丫头只有八九跟安王真有点关系。想到这她就妒忌万分,安王爷是怎样的人物?怎么就跟楚宛歌这贱丫头有关系呢。这会儿又听着这个庶女哭诉,更是不耐烦。但是脸上却不得不挂着慈爱的神情。谁让她没子女呢,而偏这个庶女还颇得丈夫喜爱。不过好在她那姨娘病歪歪的,倒不算什么。
“好孩子,别哭了,仔细伤着眼。”唐氏走到庶女身边,温柔地接过她手绢给她拭泪,一边安慰道,“你也别急,万事有你父亲与母亲我作主呢。”
“这是怎么了?”
母女俩正一个柔声安慰、一个抽抽噎噎之时,男主人楚知礼正巧回来了。他瞧着这场景有些懵,然后疾步走进来追问:
“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
“爹爹——”
唐氏和楚宛嫣分开,一个满目温柔、一个满脸柔弱地望向楚知礼。
楚知礼被妻女这么依赖地一看,顿时觉得高大无比。当即放柔了声音,却是对妻子说:
“究竟怎么了?别急,凡事有我呢。”
唐氏眼神里带着崇敬,走到楚知礼身边一边吩咐婢女备茶、一边扶着他往正座坐下后说:
“老爷,二姑娘回来了。”
楚知礼愣了下,随即蹙着眉说:
“她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楚知礼对这个唯一的嫡女感情并不深,他十足不喜欢她温柔到怯弱的性子。若非那日宫宴被提起,他都差不多忘了那个在顺宁侯府毫无存在感的女儿了。
唐氏顿了下,才似不太好地开口的模样说道:
“二姑娘,她和离了!”
“什么?”楚知礼一听就炸了,虽然跟顺宁侯的关系并不如何。但是在外人看来他也是顺宁侯爷的亲家、大公子的岳父,多少要给他点面子。现在这死丫头放着好好的侯府大少夫人不做竟敢和离?
“爹爹,二姐让我搬出清歌院。”楚宛嫣适时用着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道。
楚宛嫣的话似火上浇油,楚知礼当即怒得圆瞪了眼睛:
“她敢!反了天了,和离不说,还敢回娘家欺压妹妹。气死了,她在哪儿?”楚知礼怒道,一边往外走去。
唐氏和楚宛嫣相视一眼,然后跟了上去。
……
“老爷——”
楚知礼怒气勃发地来了清歌院,下人们见状都吓到了。
楚知礼却无视直接大步走进屋子。
屋子里,楚宛歌正在看哪些家俱是她以前的,哪些东西是楚宛嫣新添置的。结果还没弄出个分明,就听到一声暴喝:
“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