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密说着吃了口面,眼睛笑得弯弯的,像平时一样打趣田心莲。
“啊...”田心莲才反应过来,:“堂姐去哪我去哪,去和他说一声就好了。”
提到伏颜...堂姐怎么一副平常样子?
她现在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堂姐在想什么了,但又不敢问。
“要去多久?”穆夜放下碗筷正色道。
田密咬着筷子,:“不知道,看心情吧。”
穆夜穷追不舍,:“为什么突然离开?”
“没什么啊,就是很久没去看义父义母了,加上最近在元京也没什么事。”
就在这时,系统忽然出声:、
【反派君不厌的杀意值已降为0——恭喜宿主完成终极任务。】
手里的木筷应声掉落。
“怎么了?”离得最近地离墨在田密眼前挥挥手。
僵硬地扭头,:“啊...没事...我,回屋...回屋收拾东西。”
“这么急吗堂姐?”田密似乎一秒也不想停留,没得到答案,田心莲担忧地拧着眉毛,:“二位先坐一会儿,我也去收拾一下东西。”
“密儿怎么了?”穆夜开口问道。
一个想法忽然晃入离墨脑海,他笑着直视穆夜的眼睛,:“密儿在金陵失踪时,与贵国的宁王殿下在一起了。”
“什么!!!”穆夜几乎要站起来。
又听见离墨说,:“就是你想的那种在一起……不过,现在...又分开了。”
说完不再多余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穆夜一人,他盯着刚才田密的那个位置,久久出神——原来,是因为他...
呵。
怎么会呢....
怎么会是他?
其实穆夜知道,在这件事上他并不针对君不厌,而是觉得任何一个人,只要不是他——都不行。
怎么能不是他呢?...
*
田密回到屋子,真的就开始收拾东西。
衣服多些,首饰没几样,还有鞋子和一些之前与心逛街时买的香料。
她眼中无神,一股脑地拿出来都塞进木箱子。
哗啦一声。
柜子里的东西都掉了出来。
不知看到什么,忽然定了下来。
她缓缓蹲下身子,从一堆杂物里拿出一个橙红色狐狸面具。
稍微举高了些,她从面具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那晚头上绑着红丝带、手里拿着糖人的君不厌。
就在系统以为田密又要流泪时,后者十分平静地把所有东西都重新塞进柜子,放面具的时候似乎稍微犹豫了一瞬,但最后还是放了回去。
关门。
落锁。
一气呵成。
田密:所以...你也要走了吗?
系统没想到宿主会这样问,也有些触动:【其实昨日消息就下来了,但我上报之后才通知宿主,管理的人说,我还不能离开,似乎以后还有些支线任务。】
田密;什么样的支线任务?
【不清楚,应该和以前不一样。】
“唔。”田密也没再多问。
当然不能和以前一样,那还不如...杀了她...
最后她看着盛满东西的木箱子愣了会神,接着走到门口,打开门的同时扬起一抹微笑。
屋门前正站着离墨。
“哥?”
“嗯。”
“来得正好,帮我搬东西吧!”
离墨也不再纠结了,反正去了离国时间多得是,:“你啊,也就你敢支使我了!”
“嘿嘿,因为哥哥最好啦!”
似乎氛围一片祥和。
田密抬眼一看,穆夜正站在院子里看着她,不知站了多久了。
她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妹夫,你今天为什么来找我啊?有什么重要的事?”
她笑得那样灿烂,但穆夜却没有像平时一样展露笑颜。
他往前走了一步,按着田密的肩膀,低着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他?明明我们先认识的,也是我们先有的婚约...”
田密有些懵,:“妹...”
“为什么?”穆夜根本不想听她说话,:“我哪里不如他?”
“你坠崖那次,我为了救你跳了下去;我派人保护你,逗你笑、陪你上街、给你带礼物....”
“田密,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是我?”
坠……崖……
田密想起那次狩猎刺杀的事。
原来,如此...
不等田密回答,穆夜继续道,:“是因为我和田竹吗?所以你介意了是吗?”
他睁大眼睛,目露癫狂,脸贴得里田密很近,手上的力气也很大,这让田密很不舒服。
但她不是任人摆布的弱女子,十分强硬地掰开穆夜的手指,往后退了一步,:“如果那次坠崖,你是为了救我,那我真的非常感谢。”
“但我那时真的不知道。后来你帮我查那些杀手的事,迎春神时也帮过我,我也都很感谢。”
“其实和你说话、聊天很愉快的,我真的不知道...你心里在想...”
“如果以后,你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我都义不容辞。”
四目相对,无人退一分,都想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决心。
忽地,穆夜笑了,似乎腿部无力般往后退了一步,:“呵...那我若想让你爱我呢?”
田密没有丝毫犹豫,继续直视他的眼睛,:“无能为力。”
“呵...呵....”穆夜低声笑,慢慢转成大笑。
“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好一个无能为力....”
“但凭什么啊?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先爱上你的...”
此时早已拿了行李的离墨躲在门后。
所以,如果他也表明心意,也只会落得和穆夜一样的下场么...
...
田密看着这样的穆夜眉头紧皱。
她也不想这样,但她必须这样。
她知道穆夜是个骄傲的人,但她不说才是最大的伤害。
人们总说有始有终。
虽然她并不知道穆夜对她的这个“开始”是什么时候,但她却明白——这份感情没有结果。
刚才穆夜说他那次坠崖是为了她的时候,她也是心尖一颤,不是心动,是心惊。
有一个想法曾窜入她的脑海一瞬——君不厌也曾救她,如果当初穆夜直言,他们是不是也会...
但她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感情是玄学,没人可以未卜先知,也没人可以决定自己的心动。
没发生就是没发生。
但此刻,她需要,也应该给穆夜对她的这份感情一个体面的收场——这个收场就是大大方方地拒绝。
错的事就要尽早结束才对。
“穆夜,回去吧,你是东宫太子,美女、财富、权势,你想要什么都能有。”
“你是太子,你应该骄傲才对。”
他摇着头,眼里似乎有泪,但却笑着说,:“但我只想要你啊。”
从见你第一面就觉得我们之间有某种牵绊,你让我如何放下?
满院风起,吹散他的悲伤,却吹不走他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