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看着远处格斗的禁卫军,侧着伸出胳膊在田密面前比了个大拇指。
“季大人你很厉害啊!我想着,咱俩这一文一武,可不是最佳拍档!!”
“最佳拍档?”季辰不解。
似乎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自己没听过的词儿,季辰表情呆呆的,田密看着呆萌极了,:“就是说咱俩合作是强强联合,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嗯!”季辰很郑重地点头。
似乎预见了在他们的辅佐下,大穆去叩开盛世之门的样子。
身后的营帐旁出现一道墨绿色的身影,半个身子躲在营帐后,蹙眉看着田密和季辰的背影。
“所以,君不厌可以,季辰可以,只有我...不可以...”穆夜握紧拳头,眼神中似有烈火燃烧。
*
元京还是那样繁华。
繁华地让人忘记所有忧愁。
但平静的湖水下,是深不见底的暗潮涌动。
人们各怀鬼胎,心事重重。
但,这里的人,都有已经习惯了。
每年都有人被这里的繁华表象所吸引,来到这里。
有的人及时止损离开了,有的人到死也不明白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当然,也有人凤凰腾达、平步青云。也正因如此,所以每年来到这里的人,一拨又一拨,总有新鲜的血液流入。
然而,寒来暑往、四季轮转,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能笑到最后。
“又快入冬了,我又快老一岁了。”田密看着这场不知何时会停下的秋雨,怏怏道。
“堂姐不是总说——岁月从不败美人?”田心莲打趣道。
“你啊!”田密勾了下田心莲的鼻尖,:“这有了心上人就是不一样,这小嘴也凌厉起来了!”
“堂姐~”田心莲低头摆弄手绢。
“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事?都小四年了吧,该办了。”她握着田心莲的手语重心长道。
“可...我爹那边...”田心莲面露苦色。
“心莲,你爹,我客气点叫声伯父,但你觉得他尽到作为父亲的责任了吗?除了逢年过节一封来慰问的书信,还有什么?”
“快五年了,他没来过一次。”
“即便是公务繁忙,但那书信呢?十句话,八句都在聊我!”
“心莲,堂姐能给你做主。”
“你不用委曲求全、为了拉关系嫁给什么歪瓜裂枣,你要嫁给你喜欢的、让你欢喜的。”
“堂姐在这儿,别怕。”
田心莲鼻头一酸,猛地扑进田密怀里,一不小心,额头碰到了田密肩上的护甲。含着泪,捂着额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噗~”田密实在忍不住了。
田心莲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蠢”,又趴在田密怀里笑了起来,:“谢谢你,堂姐,你真好。”
“我当然好了!也不看看我是谁!”
“我堂姐是大穆最厉害的女将!”
“丫头,大穆救我一个女将!”
“呃...最厉害的将军!”
田密搂着田心莲,视线飘向回廊尽头,:“嗯,会的。”会是最好的。
她如今越来越喜欢军营了,每次看到书上对带兵打仗的场面描写都热血沸腾的,恨不得立马冲到边关,当个小甲兵也好。
这样的感觉,似乎有个名字,叫——归属感。
...
“对了,心莲,木樱去哪了?这些天回来都没怎么见她。”
田心莲往旁边瞧了瞧,:“应该是去练什么武功了,之前还和我说来着,现在熟了,都不说了。”
以为田密担心木樱安慰,田心莲又说,:“堂姐不用担心,木樱是半世的师妹,虽然不曾见她出手,但想来不会差,不会有危险的。”
“嗯。”田密嘴上答应,但心下打鼓。
在离国那三年,木樱并不在她身边,如今回来时才又出现。
倒不是她多疑,只不过她对危险有一种天生的警觉。
但木樱确实没理由害她,毕竟离国的关系在那。她能明白让木樱来保护她,又被她派去保护心莲,木樱心里是有不快的。
毕竟没有暗杀任务,一个杀手的价值就没法展现。
但...应该不会害她吧...
不过她是不会放一个定时炸弹在自己身边的。
...
*
“信放好了?”田竹侧躺在贵妃椅上眯着眼。
“主子放心,老地方,放好了。”简玉跪下捶腿回答道。
寻思了一会儿,简玉开口问道,:“主子,那信三年前就开始放了,如今隔了三年又开始...到底是给谁的?”
田竹没睁眼,:“该你知道的就知道,不该知道的别乱问。”有些事,除了自己,她谁也不信。
“是。”低下头,一抹精光从双眸闪过,简玉也有自己的考量。
...
夜里入睡前,让所有人都出去,田竹走到书桌前,弯下腰,手放在桌底摸索两下。
拿出一个长盒,抽开木片,里面是一幅画。
慢慢摊开,画里的青年身着墨蓝色衣衫,额前两缕发丝垂在下巴,剑眉星目,炯炯有神,双手环抱握剑,侧首,一副冷淡的样子。
“伏颜,呵~”她的指尖划过画中人的脸。
元京有一家店,装池技术扬名天下。
那日她去请老板装裱一副她笔下的穆夜。
没成想,看到了因受潮拿出来的这幅画...
画的主人叫木樱——田密身边的人。
老天爷都把人送到眼前了,不利用一番,她都觉得对不起老天爷这一番苦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