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伦示意她继续。
“我那婆婆,也就是蔡长孺的娘,眼里只有蔡长书和蔡长砚,摆明就是不喜欢蔡长孺,蔡长孺打猎下地,干全家人的活,供全家人吃喝,还得供蔡长书和蔡长砚读书,啧啧啧,干着猎狗的活,吃着老牛的草,我都怀疑蔡长孺是不是亲生的!”
花小满叹息摇头,“我要是蔡长孺,我早走了,挣富贵去,留在这里和他们扯什么扯。”
伦伦眼色略略平静,“事是这样的事,可也不能就说不是亲生的,就算是,她毕竟养大了蔡大哥,蔡大哥也不是那忘恩负义的。”
花小满看了他两眼,意味深长的一笑,“蔡长孺就是太重情意,才被他们欺负,我要是早来几天——”
她的话被门外的“砰砰”的声音打断,她面色一顿,眉梢止不住的上扬,“是蔡长孺回来了!”
经历昨天的种种,倒是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转身倒了一杯热茶,理了理略微凌乱的鬓角,兴冲冲却又故作淡然的往外冲去。
蔡长孺放下身上的猎物,看到他“房间”的大门有一瞬间的凌乱,那瘦猴得费多大的力气才能把它砍的七零八落。
“你,你去打猎了?”
难掩的害羞,难压的兴奋,话都说不利索了。
“喝,喝点水吧。”
蔡长孺的面色也有些僵硬,他呆滞的伸手去接,还没碰到茶杯,花小满忽然往后一撤。
“你手上脏,我喂你。”
“不,不,我不渴。”
蔡长孺耳根通红,转头指了指他“房间”的门,“怎么回事?”
花小满双面飞红,低下头,“那个门上有白蚁,伦伦砍白蚁来的,一不小心把,把门砍坏了。”
“伦伦砍的?”
蔡长孺的脸色看起来怪怪的。
“啊,是。”
花小满肯定的说,“而且,他,他说,马上要下雪了,这屋子到处透风,也实在不能住人。”
她微微垂头,一缕发丝垂下来,扫过微粉的眼角,“说,你我都,都什么了,你就睡正屋里好了。”
蔡长孺耳根一红,支吾道:“我,我有必要和你解释一下,昨天你,你中了药,神志不清,我,我——”
花小满暗暗撇嘴,虽然中了药,可我神智可清呢。
蔡长孺眼一闭,心一横,“我自然是不能趁人之危,所以,我们并——”
“蔡大哥又打了这么多猎物?今天可又有口福了。”
伦伦从屋里出来,打断了蔡长孺的话。
花小满心里狐疑,虽然蔡长孺没有说完,可那意思她还是听出来了。
可她那处明明有点不适的感觉啊,那是怎么回事?
她不动声色看了看伦伦,略骄傲的道:“我相公厉害吧?每次上山绝不空手回。”
“是啊,你相公可厉害了呢!”
伦伦取笑着她。
蔡长孺没说话,转头去收拾刚打到的野兔。
一边收拾,一边瞥了一眼,“院子里的石磨呢?昨天我不是安好了?”
伦伦意味深长的笑,“安林少爷宅子里了,表姐租了他半个院子,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林少爷?林白?”
蔡长孺手上的动作不由一顿,黑沉沉的眸子一暗。
“是,林少爷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把家安到村里来了,离这里不远。”
伦伦一边说一边审视着蔡长孺的表情,“我表姐和林少爷要了半个院子,林少爷还特意给她准备了一个小偏院,让表姐住呢。”
蔡长孺手起刀落,土黄色的兔子皮和血淋淋的肉顿时分离,显得有些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