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新帐篷里岐黄独自一人埋在被窝里睡的正香,旁边是火光微弱的炭盆,烧的无烟金丝炭,此刻却忽然冒出些青烟。
却原来是她的绣鞋抵到铜炭盆的边缘,真丝的鞋面被火热的炭盆烤糊了,冒出了一缕带着臭味的青烟。
“蔡长孺,你这个混蛋!”
花小满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叫出了这个名字。
男人躺在一边一脸无辜,“我不是听你的话不动了?”
黑暗里,他的眸子散发着蛇一般的绿光,狡黠又戏谑,“睡吧,我保证不动了。”
他话音落,帐篷里顿时静默下来。
静的可以听得见女人急切的心跳和微微不稳的呼吸。
男人嘴角轻勾,露出两颗白牙,默默做着倒数的口型,“3,2……”
还没倒数完,身边的女人已经伸过魔爪,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轻盈的一翻,便到了男人身上。
男人双手捂住自己胸肌,颤巍巍的道,“你干嘛?”
那样子活像一个被不良妇人霸王硬上弓的可怜奶狗。
可花小满可太知道了,每次这该死的老狼狗撩的她欲罢不能了,便开始扮演被害奶狗的角色。
后头说起来,都是她硬来的。
靠!
“你别扯我衣裳,有话好好说。”
男人伸手解开袍带,傻女人,带子不解开,光扯有什么用。
“你,你别脱衣裳啊,这里冷。”
男人伸手一挥,让炭盆里的火更旺了些,又抬手帮着解开了她的带子。
“哎,哎,别咬,别咬,嘶——小东西,你属狗的吗?”
男人一把抓住她毫无章法作乱的纤手,翻身农奴把歌唱。
“蔡长孺,你属王八的。”
花小满气若游丝的说完,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我属于你的。”
男人想往上凑,被女人一肘子抵住。
他一脸委屈,“抱抱。”
“不要,热。”
他伸脚将被子掀开一条缝,“冷不冷?冷的话,我可以抱抱哦。”
女人闭着眼没理他。
他伸出手去,猛地掀了掀帐篷的角角,外头的寒风顿时灌了进来。
女人浑身一缩,躲进了他的怀里,他顺手抱了个满怀。
“小王八蛋,冷了才知道我的好了。”
这话说的还有几分委屈。
花小满抬头看他,“蔡长孺,你真狗。”
算了,狗男人,想要他给暖床,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况且,她也是欢喜。
她嘴角翘着,往他怀里蹭了蹭,“你再乱动,我,我就折了你。”
男人轻笑,“果然最毒妇人心。”
花小满心满意足的“嗯”了一声,接着便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自己帐篷里,黑袍人在外头叽叽喳喳的,是叫她起床的声音,她拍拍完全没睡够的脑袋,暗暗咒骂了一声蔡长孺狗男人,转头去叫岐黄,却发现她不在。
收拾妥帖了自己,花小满掀开帘子,一面缩着脖子抵御冷风,一面问黑袍人岐黄去哪里了。
“孙家小姐一早就把人叫过去了。”
周萍?
靠,岐黄不过才摆脱了她一夜,就又按耐不住了?
不是通吃型的,这么多型男,你倒是下手啊,怎么净捡岐黄下手。
“可怜的岐黄。”
花小满一面感慨岐黄可怜,一面缩着手脚回了帐篷。
“你脚怎么了?坐下我看看。”
周萍一把捞起岐黄的脚丫,绣花靴的鞋面被烤烂了,里头棉的棉花也烧黑了。
“昨夜高大哥叫人给小姐送了一个炭盆,可能是奴婢睡的太死了,脚碰到炭盆了也不知道。”
岐黄的脚往后缩了一下,却依旧被周萍握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