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寿眼睛眨了眨,脸带难色的道:“两斤,还不够你用吗?你到底要干什么?”
总不会是放火。
十斤桐油能把整个云汉医馆给烧了。
花小满笑了,她伸手接过桐油,“两斤就两斤,我先用着。”
“买桐油只花了六十文,剩下的银子。”
吴永寿又递过来一个粉色细布荷包,崭新的,上头还绣着一枝牡丹。
这是暗戳戳送个荷包给自己?
不都是女子送男子荷包?
花小满只瞥了一眼,“不用给我了,你替我跑腿,这个就送你了。”
“那怎么行,亲兄弟明算账,我不过得空替你跑隔腿,怎么……你是看不起我?”
“没有,这个你给了我,万一被掌柜的看见,又没收了去,得,你先替我保管,等我出去了找你拿,顺道请你喝酒。”
吴永寿想了想,又把荷包收了回去。
“掌柜的回来了,我,我不好天天过来了,你还想要什么,我给你抽空给你带过来。”
“没什么了,你去忙吧。”
花小满拎着桐油头也不回的走了。
吴永寿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厢房的门口。
好好的姑娘怎么就不喜欢男人呢?
他叹了一口气,从墙头爬了下去。
堂屋内,蔡云汉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外头的一切。
桐油?
他嘴角弯起一丝弧度,似冷笑,似嘲讽。
花小满对着一罐子桐油犯了难。
按照她的计划,一把火把整个小院子全烧了,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出去了。
可如今就这一罐子桐油,全烧了显然是不可能了。
那要烧哪里?
她抱着桐油比划了一阵,下定了决心。
火是从她的小厨房烧起来的,小厨房里虽然没什么吃食了,可柴火都在,星星之火便瞬间燎原,火苗很快引着了她小厢房里泼了桐油的窗户、桌椅和衣柜。
她缩在门口,等火势大到不可控制了,她抓乱了一头秀发,又把衣裳扯的乱七八糟,看起来好似是睡梦里被吓醒一般,冲了出去。
咦?
主屋怎么也着起来了?
风向也没朝那边刮,那里也没泼桐油,怎么,怎么也着了?
糟了!
蔡云汉还睡的和猪一样呢!
她扔掉拐杖,打湿了帕子捂住口鼻,往堂屋冲了进去。
蔡云汉透过窗户看她冲过来,微微愣了一秒,接着便滚到床上闭眼假寐起来。
花小满冲进了堂屋,这里的火应该是从书房着起来的,整个书房已经像火海一般,好在厅堂大,而且没什么家具,火势还好,她一路急奔,冲向蔡云汉的卧房。
那货果然还在睡,她扑过去,一巴掌呼在他脸上。
“蔡云汉,蔡云汉!醒醒!”
蔡云汉眉头皱了皱,却没睁开眼。
这,这是闻多了一氧化碳,晕了?
顾不得许多,花小满把湿帕子按在他脸上,在脑后打隔结固定,然后伸手去拉他的胳膊,驾在自己肩膀上,半抗着,半拖着,艰难的拖下床。
男人比她想象的沉的多,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地上。
还好男人也不是知觉全无,单膝跪在地上,撑住了自己的重量。
花小满借机站起身子,半架半拖着男人艰难的往外走。
她被男人压的弯了腰,伤腿也开始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