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晖也蹲下身,嬉笑着看着花小满,眼角内勾,眼尾上扬,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
“小尼姑,你可知道,博观大师可不只是咱大西北的大师,也不是大周朝的大师,周遭多少大国都重金请他去,他为何留在咱大周?人心。”
花小满呆呆的看着这个自己笔下腹黑心狠的一代帝王,感受到了他毫不掩饰的威胁。
只是,她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
自己书里有写博观这个色和尚?
她怎么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个牛逼到开挂的人呢?
“污蔑一代宗师,让宗师寒心,离我大周而去,你一个小尼姑可能担待的起?”
“孙元晖,你这是恐吓!”
穗谷怒目而视,“难道因为他是一代宗师,就可以为所欲为,任意侮辱践踏我大周朝的百姓?他这么毫无道德的侵犯一个幼小的尼姑,算什么一代宗师?”
赵元晖嬉笑一声,双目却闪过一丝火光,他缓缓道,“老尼姑,欺辱不欺辱都是你和这个狗和尚的一面之词,就凭你们两个狗男女就想大师定罪?不,你想的不是给他定罪,你想的就是毁他声名,让他跌下神坛!”
穗谷嘴角一抽,冷笑出声。
“神坛?既作恶,便下地狱!”
“这小尼姑都不曾说过一句话,你凭什么断定大师作恶?你这是污蔑!你存的是什么心?你还不是蛮夷细作?”
“呸,博观和尚除了是你大哥,还真什么都不是!他既没有担任什么朝廷重职,也不会关系到百姓生活,与蛮夷何干?我一个落魄小庵里的老尼,一根腿已经伸到棺材里,又何须费此力气污蔑他?”
“别吵了!”
官衙指着花小满,“让她自己说!”
天色此时已经大黑,只是大明寺里点了数十根火把,将真个院子照亮的如同白昼。
花小满看了一眼面色淡然的博观,他那副坦然淡笑的模样好生让人生气!
明明就是做了下流的事,却还能做出如此磊落的表情,可真是演技精湛。
她又扫了一圈围观的众人,他们一会对赵元晖的话连连点头,一会又对穗谷的话深信不疑,都是被牵着鼻子走的人。
问题的关键是官衙,要不要将博观大师带入大牢。
官衙又看向自己,现在她的话成了关键?
赵元晖似笑非笑的模样和孙真真担心关切的样子映入眼帘。
就算她指证了这老和尚,有赵元晖在,他也死不了,还白白给自己树了一个强大的敌人——赵元晖是日后的皇帝,这天下谁还能大过他呢?
可是,如果面对流氓,人人都怕而躲闪,那这天下不就成了流氓的天下?
花小满看了看一心替她出头的穗谷,若她不出头,穗谷便成了一个笑话。
她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在官衙面前一伏。
“博观老贼,的确欺我辱我,夺我清白之身!请青天大老爷给我做主!”
她话一出,围观的人都发出一声惊讶的嘘声。
这场闹剧已经闹了有些时候了,当时以为这小尼姑死了,穗谷哭了半场,闹了半场,闹到官衙来,闹到附近村民都跑了上来,博观大师一直便是冷冷淡淡的高岭模样,坦然淡定,一点也不像会做恶的样子。
而且,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们都无法判断谁真谁假。
如今当事小尼姑醒了,终于缓过神来说话了,他们顿时便有些一边倒。
毕竟没有姑娘会搭上自己的清白去污蔑别人,更何况,她还是个尼姑。
“不可能!你说谎!”
孙真真终于忍不住冲出来,说的是指责的话,语气却依旧温柔,加上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见犹怜。
“你上门找博观大师看病,然后……这根本就是你们的圈套!”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