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嘟着嘴道:“好,那你答应我,日后对方进了门,必须以妾室对待正妻的礼仪待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准对我稍有冒犯。还有,除了这个江黎,以后不许你再碰别的女人了。”
郭洺闻言,本打算答应,突然想到自己还收了一个孙玉笄,忙试探着问道:“烟儿,那什么,再多加一个名额,可不可以?”
“什么?”俞扉烟听了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松开双手质问道:“这么说,你在外面还有人咯?是谁,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嘛,说来话长……”郭洺伸手抵在唇边,斟酌了片刻,接着把当初在扬州,自己收留了孙玉笄和那四十多个少女的事,一五一十向对方交代了一遍。
“四十个姑娘?”俞扉烟听到这里,才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霎时又惨白了下来,气得双眉倒蹙,嘴唇发抖,“你走,走!今晚休想碰我一下!”
郭洺本待解释,自己其实只看上了一个孙玉笄,奈何俞扉烟却不肯再听他解释,站起身来又推又搡,将他赶出寝室,接着竟将房门反锁,不让他进来。
“烟儿,你开开门,不要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此时正是三更天,夜风凛冽,屋外白雪纷飞。郭洺先前在房内,已经脱了大氅和袄衣,这会儿身上只穿着件单衫,顿时冷得瑟瑟发抖,赶忙转过头敲门。
奈何敲了半晌,俞扉烟就是不给他开门。郭洺实在冻得受不了,一气之下,直接扭头离开了新房。
接着出了门,来到大堂前门,吩咐守夜的亲兵给自己准备几件衣服,随后乘上马车,一路来到自己先前安排给江黎、孙玉笄,还有其他四十多名少女暂住的府邸。
“公子,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此时府邸内的姑娘们,本来大都已经睡下了,听到下人说,郭洺居然离开国公府,冒着风雪驾临,众人赶忙匆匆穿戴一番,亲自出来迎接。
第一个给郭洺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头戴暖帽,身穿狐裘的孙玉笄。
“咳咳……我,我在那边睡得不舒服,想到你们这边来住一晚。”郭洺哪里好意思说自己是被赶出来的,尴尬地咳嗽两声。
发现对方身上只胡乱穿着几件衣服,身子还有些发抖,孙玉笄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中顿时忍俊不禁,不过面上却是一副关切之色。
忙一面拉着他的手,轻轻呵气,一面将他引进门内,来到堂下的矮榻前稍坐,接着又吩咐其他闻讯赶来的姑娘们,给他准备火炉、汤饭、热茶和点心,又命人找来一床暖和的被子,给他披在身上。
“啧,玉笄,你真是兰心蕙质,善解人意啊。”
郭洺披着被子,坐在矮榻上,手里捧着汤饭和茶点,望着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孙玉笄,忍不住开口称赞。
“公子别这么说,这些都是奴家应该做的,奴家的一切都是您给的。”孙玉笄撩了撩额发,满脸娇羞地望着他,笑着摇头道。
“唉,你的性子真好。”郭洺闻言,心中唏嘘不已。
其实他也知道,对方这么做是在讨好自己,以期能在自己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很感动。
嘶……洞房花烛夜,被新娘赶出寝室,自己也算古往今来头一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