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主子,那森林里连猎户都不敢走进去太远,边界本来就乱,森林根本就没有人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危险,您不能自己过去!”,吴祎钒坚持的说到,“反正您要是过去我就先回旱城跟抑王说然后再去以江公主身边保护,我不能让主子自己去犯险。”
“钒,你现在怎么有点吃里扒外的意思?”陆铭失笑,“我只是去看看,那里跟我丢掉的那段记忆有关系,不会有危险的。况且我的武功也不差,自保足够了。”
“主子,属下本来看到您跟抑王一起后就比以前惜命了,属下本来还挺高兴的,您现在怎么又这样了?”吴祎钒把陆铭拿出的那些纸张拿去炭盆旁烧了个干净。
“惜命?我一直很惜命。抑王他很好,我好像是跟以前不太一样了...”陆铭站起身到窗前望着旱城的方向,“钒,其实打不打仗,谁输谁赢,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的吧。”
“是啊,不但如此,要是大漠真的赢了大顺,主子报仇也会有更多的机会。主子您现在就是惜命了,要是以前....您不会任由沐梓筝这么威胁的,您以前处理事情总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连阁主都没有从您这里讨到过什么好处。”
吴祎钒不知道陆铭在很认真的思考自己说的话,自顾自的说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跟抑王不过几面之缘,主子就愿意...跟阁主低头。主子以前很抗拒阁主那么对您,但是那天您还是忍着接受了。主子,连阁主那天都神色不对,还亲自来问过属下是不是您背着他做了什么对寒泽阁不好的事,其实您不过就是不想让阁主去找抑王麻烦而已。”
“而已?”陆铭回想着那次,其实根本就记不清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了,好像是因为他觉得杨抑不应该参与进来,可是这对于他来说有什么关系?杨抑怎么样对于他来说有这么重要?
“对啊,抑王有赤鹰,即便阁主想找抑王麻烦也不会那么容易得手。可是主子好像就是不想抑王沾染上这件事半分半毫。”吴祎钒有些支吾,“但是主子,您现在又不一样了,您现在的样子像是想让抑王知道,想...让他把您拉出来。”
陆铭静静听着吴祎钒说,其实这些话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原来在别人心里自己是这么纠结,这么犹豫不定的一个人。
当初初识杨抑,只觉得这人心里干净,手上也干净,一点儿血都没见过。但是又聪明,睿智。聪明的人心思总是很多,像他,想陆泽,像沐梓筝的一类人。他们同类之间可能对外人可以隐藏的很好,但是同类之间见面总是不太愉快,因为他们一眼就能看出对方跟自己是一类人,那种厌恶是源自心底,不是对对方,而是对于自己的厌恶。
可是陆铭跟杨抑相处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杨抑心里想什么就会说什么。自己虽然什么都能想到,但是还是愿意装傻等着杨抑去说去做,就好像这样能安稳下来。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