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报完这几日的工作,从老皇帝的临时行宫里走出来。
齐默抬头望着天空,视线随即又落到了宛陵城所在的西南方向,仰天长叹。
“哎,悔不该不带上仲德兄啊。”
不过好在累了这些天,事情也算逐渐走向了正轨。
不然齐默可真的要发疯了。
每日的例行公事,从皇帝的行宫里出来后齐默还要顺带路过一下自己临时的家,然后再顺便回家喝口水,再顺便嘛······那就是躺进小娘子的怀里了。
早已经习惯了这个人前装模作样回到家就原形毕露的相公,让雪雁端来盆热水,姜婉用毛巾给躺在自己腿上眯着一双色眯眯的眼睛齐默擦着脸。
“今天早上陈大哥来信了,说宣城那边一切正常,让相公你不用分心,安心处理建康这边的事情就行了,宣城那边他会替你守好的。”
“这小子,干嘛不直接过来,仲德要是来了我肯定把这些活全都交给他,也省的我在这里忙的焦头烂额。”
“你就欺负陈大哥老实。”
“哪有,其实娘子你不知道,仲德兄他啊,就是喜欢干这些活了,一提起这些啊,他肯定兴奋的睡不着,哎,要不我现在就写信把仲德给叫过来吧?”
姜婉笑骂道:“想都不要想,宣城那边可是你的退路。”
“怎么了?”
“今日我到行宫里去见过父皇了,也不知道那个陈高给父皇说了些什么,我看父皇话里的意思是让相公你继续待在宣城。”
姜婉柳眉微蹙,忿忿道:“父皇之前明明说过要重用相公你的,这算什么重用嘛!”
齐默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就这啊?”
想到齐默的性子,姜婉转而又将心结打开了,“这样也好,谢家已经没了,朝堂上的东西终究是一趟浑水,真要是搅和进去还真不如当个逍遥郡守来的舒心。”
“就是嘛。”齐默伸出手指摇了摇,“他争任他争,我自南山种豆翁。”
坐起身,齐默将姜婉揽入怀中,一脸坏笑,“等过段时间将这里的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咱们就回宛陵城去给玉儿生几个胖乎乎的侄儿,好不好。”
“呸!”
姜婉红着脸啐了一口,那剪水双眸如雾中花,一眨一眨间恍若带动着两团火焰一般。
“娘子你可不能这样啊,当初可是你问玉儿是想要侄子还是侄女的,我这可是为了娘子你才打算透支身体的啊。”
嘭!
一声响,早已听不下去这些浑话的雪雁红着耳根要走,慌不择路的撞上了门框,倒吸了口凉气,捂着额头继续跑了出去。
羞愤的姜婉将齐默推开,“没个正型,你快走。”
“对了,大舅哥给你写信了没?”
半只脚踏了出去,齐默忽而停下来问道。
“我已经写过好几封信了,可是皇兄还没回信。”
姜婉的面色稍显凝重,已经过去了这么些天,按理说姜毫早就应该带着淮南军前来勤王了,可是如今却是连姜毫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因为这个,老皇帝已经多次在各种场合下骂过姜毫了。
救自己老子都不积极,难不成你是想等我死了你好上位?
齐默和姜婉自然是知道姜毫没有这个心思的,可是情况就是这样摆在众人的面前。
······
走在才被清理出来没多久的大街上,两旁依旧还有一些烧焦的木头。
早间一场冰冷的冬雨下过,让本就寒冷的天气更加峻寒。
即便是穿了厚厚的衣裳,齐默依旧是被冻得牙床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