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拍了拍手,众人原地解散,唯有琅涛傻站着不动。
琅涛心头憋着一团火,急需发泄。
目前,摆在琅涛面前的是两种选择:一、听话当中场;二、不当中场,直接退出足球队——但今后校内足球队的一切也会与他无关了!
……或者,有没有第三种选择诸如说服儒教练,让儒教练改他当前锋?
呵呵,想也不可能!
就算真的如愿改踢前锋,那也没法改变他们仍是预备球队的事实!
国足么?果然……
琅涛越想越恼怒,平素最喜欢的足球遭受着重大的考验。
阴着一张脸,琅涛决定狠狠地踢球,免得自己恼羞成怒,忍痛跳槽!
天『色』黑了,周围渐渐黯淡了下来,视线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绿茵球场一片死寂,唯有琅涛练球的身影成为一道另类的风景线。
助跑、抬脚、狠踢、『射』门、进球!
小跑、拿球、放好、后退、助跑、抬脚、狠踢、『射』门、再进球!
重复一遍又一遍,琅涛满头大汗。
身体很疲惫,两脚很麻木,整个人像只熟透的烤鸭,就算累到肚子咕咕直叫,琅涛也不想放开脚下的足球。
——谁能自以为是地规定我的足球位置?琅涛内心怒吼:谁说我要当中场?我明明是前锋!为什么要把我改成中场?明明前锋的人选们根本不如他!
儒教练瞎眼了!
这一时刻,琅涛对儒教练的怨气达到了顶点。
甚至,琅涛都忘记了儒教练是他的老师,满脸子想的是:迂腐!迂腐!……
“啊~”绿茵场上,除了运球的声音,终于响起了别的——吴泽君的打哈欠声如此明显,以至于琅涛产生一丝好奇,抽空地寻声望去,就见吴泽君坐在足球场外,懒洋洋地看着他。
也不晓得吴泽君看了多久。
琅涛抿了抿嘴,定了定神,一言不发地继续锻炼。
“天已经黑咯~”见琅涛犹不知疲倦,吴泽君托着下巴说,“你练了两个小时,累不累?饿不饿?要不要吃饭?再不去食堂,食堂就要关门了~”
琅涛翻个白眼,本想说“我没胃口”,却觉得这种说法十分娘们,遂只好改口,没好气地说:“已经关门了好伐?”
“那你不吃了?——确定?一定?肯定?”吴泽君说着,淡定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只苹果,大大地咬了一口,“可惜,还想请你吃大餐呢?看来只能改天了。”
咔嚓咔嚓,吴泽君吃得很香。
“今天你挺反常,话还真多,不会是想安慰我吧?”琅涛抽了抽嘴,瞅着“苹果君”,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你说对了~”吴泽君两手一摊,半真半假地微笑,“看到你这副模样,我就放心了——老实说,我一直担心你呢?”
“担心?”琅涛一愣,随后恍然大悟,“你担心我跳槽?”
“虽不想承认,但确实如此。”
“切~我是肤浅的人么?”琅涛撇了撇嘴,“你该不会认为我在失落、怨天尤人,而你将作为前辈,先和我过几招,再给我洗脑,语重心长地开导我,说些‘中场是足球大脑’之类的鬼话,而我会脑残地热血沸腾,重视中场的作用,重新振作,意满志得,然后咸鱼翻身,笑傲足球江湖?!”
“……你还真会想像。”
“小说都是那么编的。”
“那好,我要改一改小说的剧本。”吴泽君快速地入戏,“作为前辈,我和你过几招,轻松地赢了你。我会语重心长地开导你,说:‘与其当前锋,不如改踢中场,因为中场更合适你’。你会脑残——啊不,是经过深思熟虑,接受事实,快速地适应中场球位,决心成为最强中场!你会刮起改革风暴,用练习赛的胜利向儒教练叫板,顺利地拿下正选位置,最后各种得冠,带领国足崛起!”
“……你也挺会想像。”琅涛礼尚往来,“为了鼓励我,你也够拼的!”
吴泽君道:“这也是我内心所想……你信吗?”
“信~”琅涛翻个白眼,“另外,你也放心,我是不会这么容易变心的,好不?”
“……不会变心就好,就怕你虐心受不住。”吴泽君站起身来,示意琅涛把球踢来,“行了,别玩了,我们该走了。”
琅涛听罢,便踢了,但他肚子咕噜一叫,不由地分了神,鞋尖一触,球便歪了。
足球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飞走了。
“哎哟~”一声痛叫,似乎是足球不小心砸中了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