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枯叶应景地吹过,蒙教练僵硬了笑容,眨了眨眼:要不要跟去看一看呢?
『摸』了『摸』下巴,蒙教练也抬起脚来,追琅涛他们去了。
——嗯,还是瞧一瞧吧?不瞧林若津,好歹瞧一眼儒师弟啊?
对于儒师弟的遭遇,蒙教练怀疑三分,隐约地认为内有隐情:儒师弟脑子虽不太灵光,好歹也是谨慎之人,平时开车安安全全,怎么那会子……
加快脚步,蒙教练追上了琅涛,生气地轻拍琅涛的后脑勺,喝道:“好小子,敢无视我,是吧?——信不信我分分秒让你下场?!”
这显然是蒙教练式玩笑。
琅涛正和落彩依聊得开心,忽被人当头一拍,恼怒地回过头来,见是蒙教练,听到他的威胁,立即变脸,讨饶道:“对不起,怪我耳朵灌风,没能听清。”
蒙教练抽了抽嘴,也不再揭琅涛的短儿,很煞风景地将琅涛和落彩依分开,强行站在他俩中间,遥指远处的蒋武圣和蒋必胜,提议道:“走吧?”
琅涛哀怨地望向蒙教练,实觉蒙教练好不解风情,竟然棒打鸳鸯。
落彩依抿嘴微笑。
蒙教练完全不晓得他的做法有何不对,还一个劲儿道:“听说你们队的儒老师和林若津都在同一所医院?真是赶巧了——对了,车费你付吧?”
“……”琅涛木然地点了点头,心道:追上蒋必胜,让他付钱。
琅涛一行人很快地追上蒋必胜和蒋武圣。
待到琅涛一行人走出京贸球场,来到路旁,招来一辆出租车后,琅涛吝啬『性』子发作,对蒋必胜说:“今天你付车钱吧!”说得不容置疑,把蒋必胜惊呆了。
蒋武圣拍了拍蒋必胜的肩膀,很豪爽道:“我钱够多,让我来付吧!”
蒋必胜立即眼泪汪汪地扑向蒋武圣,真心觉得蒋武圣不愧是自己的亲大哥。
在琅涛好笑的目光中,大家一起挤进出租车,一路朝爱心医院驰去。
爱心医院。
由蒋武圣付好车钱,琅涛一行人下了车,进了医院,找到接待员,简单地询问后,分成了两路:蒙教练独自去探望儒教练;琅涛他们则去找林若津。
敲了敲门,但听门里一声“请进,门没锁”后,琅涛他们打开病房,一眼瞧见林若津一家人围在病床周围,掉眼泪的掉眼泪,削苹果的削苹果,安慰的安慰,聊天的聊天,热闹极了。
琅涛他们心想:好像来得不太巧啊?
病床上,林若津全身被纱布包扎,活像一具木乃伊,只『露』出一张猪头脸来——林若津也挺倒霉的:自打加入校内足球队后,三天两头被足球踢成猪头脸,稀罕得很,能把守门员当到他这频繁受伤的份儿,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队长?必胜?——你们来啦?”林若津余光瞥见来人,高兴地差点蹦起,被疑似他老妈的大婶摁住了。那大婶果然是林若津的老妈,见林若津不安分,怒道:
“你消停一下,行不行?!——非要弄到残疾你才满意吗?!”
“妈~”林若津难得地撒娇,“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哪里好了?!”林母直掉眼泪,“你看你,浑身没一块好肉……”
林若津无奈地瞅向站着的高大男人,请求道:“爸~你快劝一劝妈……”
林父,高大的男人,搂住林母,当众撒狗粮,劝道:“孩子没事,你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醉了。”
林老见怪不见,用一口无牙的嘴巴模模糊糊地唠唠叨叨——琅涛听完猜了大半天,大意是小林子的同学来了,你们别哭闹了,让他们看见,可不太好。
林母闻言,立即收泪,招呼林母和林老,说道:“我们先去外面晒一晒太阳,等会儿再回来?”又望向琅涛他们,笑道:“你们慢聊,我们不打扰你们。”
说罢,林若津的爸爸、妈妈和爷爷起身,离开探病房。
病房里顿时寂静。
琅涛他们和林若津大眼瞪小眼。
良久,蒋必胜同情地打量林若津,心疼道:“你好些了吗?”
林若津就算扎着绷带,也活力满满,无所谓道:“没事~过几天就能跑能跳了!等我好了,我还要继续当守门员!”——提及守门员一职,林若津充满期待。
“……”作为一队之长,琅涛必须残忍地提醒林若津,“你就没想过,在你受伤缺席的期间,我们球队的守门员谁能担任吗?”——球队不会刻意地原地踏步去等待受伤球员的回归:毕竟球队也要进行球赛,替补必不可少!当替补球员转正上位后,原正选球员归队,可不会再立即上场去,否则要置那替补球员何地?
说白了,就是正选球员再优秀,做不到正常出赛,亦会被淘汰,沦为替补!
林若津一愣,问道:“谁担任?——薛林么?……”
一语中的!
“嗯……”琅涛努力做好面瘫,轻描淡写地点头,生怕刺激了林若津。
房内陷入死寂。
沉默了好久,林若津才干笑几声,干巴巴地出声道:“……零神啊?不错~他的实力很强,有他在的话,就算没我,我也放心了……”
“若津……”作为林若津的同窗兼队友,蒋必胜此时是难过的。
林若津朝蒋必胜一笑,笑得……好假。
敲了敲门,听见门里一句“请进”后,蒙教练打开病房,只身踏进,一眼就瞧见儒教练额头处出戏地包扎好几圈纱布,活像家里死人了,病歪歪地半躺榻上,床头柜上摆有几篮水果诸如苹果。
关上房门,蒙教练挑了挑眉,愉悦道:“哟~还没死啊?”
儒教练好没好气道:“没死让你失望了,真抱歉啊?”
蒙教练讨好道:“你要是死了,我会记得帮你照顾你老婆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