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必胜鼻青脸肿地走着。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此狼狈地踢完球赛。
好在他和他的队友们相当给力——就算被对方暴踢,也照样赢得胜利!
挑衅地瞪了某人一眼,蒋必胜心中犹不解气:凭什么啊?凭什么他们就被对方狠下死手,而他们则必须为国青球队的形象考虑而中规中矩地踢球啊?
事实上,蒋必胜的性子是有些叛逆的——不然他当初也不会瞒着家长们偷偷地报考外省大学了……当然,他的两个弟弟也是不省心的,为难他的爸妈哥了。
抬头望了望鸦雀无声的观众席,蒋必胜赢下球赛的第一感想:咦,怎么没人替他们国青球队喝彩啊?——明明他们的表现可比对方精彩多了……莫不成那些所谓的观众们全是赌球来着?全都赌输了吗?
也对,若不因赌球,对方岂能那样拼命?——没见半途加入的活力满满的守门员林若津,亦被对手们踢得捂胳膊揉腿吗?
咧了咧嘴,蒋必胜心满意足地笑了:很好,很好,让你们失望是我最大的心愿!果然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
蒋必胜故意从观众席旁经过,为的正是看清那些道貌岸然的伪球迷们那一张张错愕交加的脸色——环顾他们一圈,蒋必胜带着骄傲的神情,慢慢地远离观众席。
毫不在意球场上的队友们想喊他却又喊不出声的样子——
这场球赛,蒋必胜绝对是最大的功臣之一。
所以,就算蒋必胜使小性子,他的队友们也不想指责他。
他的队友们也一肚子火气呢!
且不提队友们,蒋必胜徐徐地走路,直至遇见一男一女——
“方、方素?!”蒋必胜瞪大双眼,脱口而出!
眼前的一男一女,可不就是方玉和他的妹妹——方素吗?!
“你……你怎么来了?”蒋必胜惊喜地望向方素。
被忽略的方玉不爽地咳了几声,以示存在,不快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蒋必胜眨了眨眼。
方素走上前去,拿出祖传药膏,作势要替蒋必胜涂伤。
但被方玉一把拽了回去。
“他有手也有脚,让他自个儿涂,不就好了?”方玉翻个白眼,将方素手里的药膏温柔地夺去,再粗暴地丢给蒋必胜,“行了,药也送完了,我们该回家了。”
这是一句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这话彰显方玉相当不太待见蒋必胜啊!
方素迟疑地点了点头,乖乖地侯在方素的身旁。
蒋必胜手忙脚乱地接住药膏,苦笑了一声:唉~妹控的哥们你伤不起啊~
倘若方玉在前挡着,他决计追不到方素的。
转了转眼珠子,蒋必胜故作失手,不小心将药膏落在地上。
“哎呀~”方素轻轻地惊呼,“掉到地上了。”
方素望向自家的哥哥,用眼神示意方玉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方玉实在很想翻个白眼:蒋必胜这家伙的动作太恶劣了吧?——故将药膏丢于地上,想要博取妹妹的同情心吗?!
带着三分恶意,方素蹲下身来,捡回药膏,亲自地递给蒋必胜,务必不让药膏失手再落地面——“拿好,拿好!”方玉恶声恶气地说,“再掉地上,自己捡去!”
——不好!被人识破了!蒋必胜头皮发麻,只好接回药膏,干巴巴地笑了笑。
“行了,这回没事了吧?”方玉再次看向方素,眼里仿佛在说:别再弄什么幺蛾子了——缩了缩脖子,方素低下头去,来个一言不发。
“我们先走一步!”挥了挥手,方玉牵着方素的小手,朝蒋必胜道别。
“等……等一下!”蒋必胜心下一急,不计后果地阻止,“方素妹妹,你家住哪儿?——有空我能来看你吗?”——说实话,蒋必胜仍没弄清方素的住址呢!
“……啊?”方素傻眼,傻乎乎地望着蒋必胜。
“你耍流氓啊?!”方玉怒不可遏,挥舞拳头,“我也是不吃素的——再敢纠缠我妹,别怪我不客气——揍伤你算是轻的,就算你是国青球员,我也不在乎!”
蒋必胜死死地瞪住方玉,梗着脖子道:“那好,你揍吧!”
“你……”方玉果然听话,撸了袖子,准备去揍蒋必胜——
“哥哥。”方素见势不妙,急忙地拉住方玉,“你不能随便揍人。”
“可他……”方玉艰难地把“调戏”这个词语吞回肚里——妹妹年纪还小,可不能带坏她……所有不和谐的词组必须全部消灭!
却听方素柔声道:“我……我明白的。”
“……什么?”方玉吃了一惊,受惊地盯向方素。
蒋必胜神色更是一振,也目光炯炯地盯着方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