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卓然昨天就拟定了裁员名单,却并不公示,就是想罗列个罪名开除他们,不然他也不会请吴艳红几个当检查员了。
他冷冷反问道:“我裁谁的员了?”
一个工人把胸脯拍得呯呯响:““裁我们的员了!”
陆卓然蔑视着他:“你们再去看看公告,是裁员还是开除!”
那些被开除的职工这才反应过来,公告上写的是开除。
有人还特意跑去又看了一遍,的确是开除~
他们全都被胡吹水和他外甥带了节奏。
闹事的工人悻悻然。
原保卫科厂在开除名单上。
他还指望他们这些被开除的工人一通闹,逼着陆卓然收回成命。
却见不少人打起了退堂鼓,于是高声道:“少跟老子们玩文字游戏,打着开除的名义,实际上就是裁员!”
闹事的工人一听这话,又变得激愤起来:“对!就是裁员!只是偷换概念而已!”
陆卓然怼道:“我怎么偷换概念了?
你们谁没违反厂规?既然违返了厂规,我有没有权力开除?”
众人被问得哑口无言。
这时,胡吹水嚷了起来:“我在厂里干了几十年,没有功劳有苦劳,说开除就开除?”
“就是!几十年的工龄,能随便开除?”
胡吹水的质问得到不少老干部老工人的的响应。
陆卓然嗤笑:“没有功苦有苦劳?来来来,把你的苦劳说出来我听听!”
胡吹水咂了咂嘴,一时半会他还真想不出自己对厂子有啥苦劳。
陆卓然等了一下,见他说不出话来,冷笑着讥讽道:“你的苦劳就是把厂子里的点心往外拿,卖给小商店!
你的苦劳就是不顾厂子利益,给那些蛀虫撑腰!”
说到这里,他指着吴大健兄弟俩直:“你的苦劳就是把这两个连小学都没读完的文盲违规招进厂里。
你这苦劳我宁愿没有!开除你是开除定了,你闹也没用!”
他视线向远处看去,对那些不在开除名单上,跑来看热闹的工人高声道:“你们不工作,是不是也想被开除?”
那些工人呼啦啦跑了个精光,钻进车间干活去了。
他们一跑,闹事的工人就显得力量单薄。
陆卓然环视了一遍那些闹事的工人:“你们谁还对自己被开除有异议的?赶紧提出来!”
一个工人委屈道:“虽然我们触犯了厂规,可好歹给我们一次改正的机会,哪能一犯错就开除哩?
我们都一把年纪了,拖家带口的,把我们开除了,这不是逼着我们去死吗?”
“就是,陆老板,就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那些闹事的工人灵活变脸,全都卖起惨来。
陆卓然扭头问祁厂长等人:“这些人都是初犯吗?”
祁厂长摇头:“怎么可能!全都是屡犯。”
“那以前触犯厂规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初犯扣钱。”
“效果呢?怎样?”
祁厂长摇头叹息道:“唉!别提了!只说了句月底扣钱,这些人就像我刨了他们的祖坟似的,堵在我办公室骂娘。
这还算是好的,有的指使媳妇拖着老的,抱着小的,去我家住着不走。
说是扣她男人的钱,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上我家讨吃的来了。
你说,这惩罚能落实吗?到最后只能口头警告一下,可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