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萌新司机看见妹子长得水灵,叫得也热情,停了车,准备进去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这饭总要吃的,在哪里吃不是吃,不如在妹子这里吃,说不定还能在妹子身上占点便宜。
那些不知好歹的司机想在妹子的便宜,妹子和店家还想让他回到解放前呢。
陆卓然骑着摩托车继续往前时,看见一个司机被店家洗劫一空,只剩下一条裤衩给赶了出来。
骑车骑得屁股都坐麻木了,陆卓然终于来到恩施这个山青水秀但又穷得掉渣的双水村附近。
双水村,顾名思义,有两条小溪从村间经过。
陆卓然从摩托车上下来,活动了好一会儿的筋骨,血液才畅通了。
他推着摩托车,连过了两座小桥,终于来到了双水村村口。
一路上碰到的人都好奇地打量着他,在这穷乡僻壤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摩托车车。
虽然大妲陆云芬出嫁也只是两年前的事,当时还是陆卓然送的亲。
可在他实际的记忆里,那是前辈子的事了,都过去几十年了,他根本就不记得大姐的家在哪里。
陆卓然快走两步,追上一个牵着大水牛回家的老农,问道:“大爷,您知道陆云芬住哪里吗?”
老农上下打量着她:“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弟弟。”
陆卓然把摩托车停稳,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黄鹤楼,抽出一根递给老农。
老农久居深山,不知道这烟不便宜,但他抽的是自己卷的烟,这卖的卷烟在他眼里那就是好东西。
他舍不得抽,美滋滋的放在耳朵上夹着,手往前指:“看见那棵大槐树了没?
在大槐树那里往左转,走一截路,看见一幢土坯房,那就是你姐住的地方。”
陆卓然按照老农指点的,来到一座很旧的带院子土坯房前。
他从摩托车上下来,正想进院问一下,这是不是他大姐家。
背后一个女声问:“你找谁?”
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
陆卓然身子一僵,缓缓地转过身来,眼前站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左右的农妇。
陆卓然顿时红了眼眶,哽咽着叫了声:“大姐!”
那个农妇也在惊疑地打量着他。
见他喊自己大姐,这才问:“你是卓然?你真是卓然?”
在陆卓然转身的那一刻,陆云芬就认出他来,可是她不敢相认。
因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除了长得很像弟弟之外,没有任何共同点。
她弟弟没这么气宇轩昂,也没这么气场强大。
陆卓然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是。”
院子里,有个苍老的女声在问:“是芬芬回来了?
跟谁说话哩,赶紧回屋歇着,你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
叫你不下地干活儿,你也不听!”
陆卓然闻言,瞥了一眼陆云芬平坦的腹部。
没想到,这时的大姐已经有了身孕。
那不是,前世大姐死的时候一尸两命?难怪当时姐夫哭得那么伤心。
陆云芬擦了一把眼泪,拉起陆卓然的手进了院子,开心地对院子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道:“妈,我弟弟来了!”
陆云芬的婆婆仝母手里拿着刚从鸡窝里摸出的几个鸡蛋。
听了陆云芬的话,她一脸懵地问:“你弟弟?”
说完这句话,她这才反应过来:“你娘家弟弟?叫啥来着?”
陆云芬泪中带笑地回答道:“卓然。”
“对对对,叫卓然,瞧我这记性!”
仝母高兴得不得了:“这一路辛苦了吧,快屋里坐。”说着,就把人往屋里拉。
陆卓然记起自己的摩托车还在院子外面,挣开仝母的手道:“我先去把摩托车推进来。”
自从看见陆卓然,陆云芬的眼泪就没停过,又哭又笑的。
这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瞧我,只顾着让妈看看卓然,忘了他摩托车还在外面。”
姐弟俩忙出了院子。
这次陆卓然来探望陆云芬是买了不少礼物的。
刚才一激动,跟着大姐进了院子,也没顾得上拿摩托车上那些礼物。
现在有些担心,那些礼物会不会被人顺手牵羊两一两件走。
出了院子一看,摩托车附近站了不少孩子好奇地打量着摩托车,上面的东西却没人动。
只能说,这里民风淳朴。
陆卓然推着摩托车和大姐进了院子。
仝母见他带了那么多东西,埋怨道:“你来看你姐,人来了就好,你说你咋还买这么多东西?你家情况也难,就不要破费了。”
大姐陆云芬一边把摩托车上的礼物拿下来,一边语重心长道:“按说,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这个做大姐的不该扫你的兴。可有几句话,不说堵的慌。”
陆卓然把摩托车停稳,也把摩托车上的礼物拿下来,和陆云芬一起往堂屋送:“大姐想说啥尽管说吧,自家姐弟哪有那么多讲究。”
陆云芬这才道:“你这摩托车是借的吧,我知道你想给我撑脸面,可是没有必要。
借人家的摩托车,还得还人家人情,还不如坐长途汽车省事,以后别这样了。”
陆卓然笑了笑:“这摩托车不是借人家的,是我自己买的。”
陆云芬一下子就石化了,和她一起石化的还有仝母。
她正在用开水给陆卓然泡茶,茶漫出来她都没察觉。
直到溢出的开水烫了手,烫得她一声惨叫,婆媳俩这才回过神来。
陆云芬惊讶地问:“这摩托车是你买的?家里的债都还了?还是……乡亲们没逼着咱家付他们工钱?”
陆卓然不屑嗤了一声:“你觉得吴家村那些姓吴的有一个善类?当然是把债都还清了。”
仝母在一旁喃喃道:“还清了好,还清了好哇!你家可算是见了天日!”
说罢,把泡好的茶递给陆卓然,自己去了厨房。
陆云芬问:“你们哪来的钱还的债?”
陆卓然思忖了一番,半真半假道:“把村民们那些用来抵工资的股票卖了,换钱付了债。”
陆云芬惊讶道:“那些股票还真能换钱,不都说是废纸吗?”
“我也不清楚,反正拿到股票交易所附近去卖,有人买了。”
陆卓然趁着堂屋只有他姐弟两个,叮嘱道:“这事你可别往外说,免得给咱家惹祸。”
陆云芬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陆卓然心疼地看着陆云芬:“大姐,才两年动夫,你怎么老成这样?”
大姐今年满打满算才二十岁,却老了三十岁。
陆云芬摸了摸自己的脸:“可能是山里的生活太苦了,山风又大,所以人才老的快。”
陆卓然打量了几眼堂屋,只有几样破破烂烂的家具和几把椅子,几张凳子,就别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