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你还这么辛苦陪我一下午是怎么回事?”
……
她转身就要走。
我连忙喊住了她,
“你去哪啊?”
“我有地方住,你不用担心,你好好练习就行了,我明天到了时间会过来找你的。”
“那行,明天见啦。”
声音很小,但我还是清晰的听到了,
“明天见,脑残。”
说完安就离开了我的病房。
看着她关门而去,我突然想到,如果是感应一个御者会不会更容易呢,于是我试着感应了一下安的移动,结果一番努力之下——果然,安的存在就像挂了彩灯的圣诞树一样显眼,仿佛她整个人都是由纯粹的工程体构成的一样。
这也太厉害了吧。
难怪当时在林子里能够一下子制作出那么多的分身……
结果就在我仰慕着安她强大的存在的时候,她突然回头,朝我看了一眼,就像已经知道我在看她了一样了。
这一眼吓得我连忙解除了感应,连脖子都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虽然我大概知道,因为所谓感应能力,只是通过自己与四周的空气里存在的工程体建立联系从而感知环境的技巧,被感知的对象如果不是有意建立类似的链接,是很难能够知道自己被感应了的……
但是刚刚安那个眼神实在是够犀利……
回到我自己这边,我们面前的情况是非常现实的,如果我不能马上学会一点像样的技能,恐怕下一次真的遇到什么情况,我再拖了安的后腿,恐怕真的会把我们两个都给害死。
可恶。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为什么我这么弱。
明明已经在尽全力练习了,明明安已经在尽全力教我了,明明……这是我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明明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想做到的事情。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我还是做不到。
干,到不了西天,老子死在路上头也要朝西。
于是我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着。
哪怕我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失败着。
无数次之后还有无数次,直到无数个无数次。
我全身,乃至整个床单都被汗水浸透了,之前干掉的汗水已经在衣服上形成了一层白色的盐壳。我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痛苦的嘶嚎着,疲劳如山洪一般袭来,甚至我每一个神经元都在生疼。
再多一次都做不到了。
再半次,甚至再零点一次尝试的体力消耗,似乎都能杀死我。
但是……我还是连零点一次都没有成功。
该……死……
这样想着,绝望和疲劳战胜了我。
我陷入了沉睡,但这个睡眠似乎跟以往的又不太一样,这个睡眠里,我变成了无,四周的环境变成了我,仿佛我就是空气本身,似乎整个空间里,所有的一举一动,都是经由我来完成的,两层楼下的急诊室里的一切也不例外……
我突然惊醒,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医院已经熄灯,但我的房间没有拉窗帘,窗外星月的微光,对于我已经极度脆弱的神经而言,都会带来剧痛,但这个痛是真实的,我没有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