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餐厅,我坐在桌前,嘴里细细的咀嚼着昨晚到今早的种种,一股甜甜的味道从心底汩汩而出。
我静静地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随时可能会到来的美好。
这里作为一家规模不小的酒店的附属设施,有着派头十足的华丽和宏大,尽管为了这个时段的自助早餐,正中的位置,安排了不少盛满琳琅食物的长桌,这个大厅依然给人一种空旷的感觉。
窗户和入口之间距离也被这个空旷感无意的放大了许多。
明净的落地窗,被一组装饰着花纹的立柱所隔断。立柱高大而洁白,上面的金色花纹简洁明快,闪耀着金属光泽的纹饰与立柱产生了一种神奇的放大效果,让原本应该是被割裂压缩了的空间,神奇的延展开来。
这,就显得入口又更远了。
现在正是早餐的高峰时段,这个酒店的生意也是十分的兴隆,优质的服务以及可口的餐点为这个不小的餐厅吸引来了满满当当的客人,满满当当的自助餐厅为了表达自己的满意,也发出着与人气相符的满满当当的嘈杂。
这样一来,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就显得更加孤独了,连时间都开始被这个嘈杂一点点的扯开,无比的漫长。
尽管那个是一个靠窗的绝佳座位,我也怀着十二分的期待坐在那里。
但这个早晨却最终是令人失望的,因为直到餐厅里的嘈杂褪尽,服务员开始收拾餐具,开始指指点点,开始一再询问。
直到我不得不离开,我才所期待的那个人,依然没有出现。
到底怎么回事?
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吗?
早上的那个毯子我不该搭上去?
莫非是我把她锁房里了,她出不来?
我这样想着,急匆匆的走进了电梯,急切的想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探究竟。
但是我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什么合理的解释,过多的思虑只是加重了自己内心的不安。
直到我回到了自己的楼层,正在收拾屋子的服务员递给了我一张纸条,里面粗糙的笔迹写着这样的话语,
“羽才,我有点事情,今天要一个人先出去,晚上再一起吃饭吧。”
落款的位置写着的名字,正是安。
真是奇怪,这家伙怎么回事?
难道是……传说中的亲戚来了?
嗯嗯,昨晚还着了凉,哎呀……
而我还没有担心一会,PIT便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父亲的信息。
“如果你想要知道姜家兄妹的事情,可以去五色纪念碑看看,那里有我留给你的东西。”
行吧,反正安的事情晚上肯定就有答案了,现在先把老爸这事处理了再说。
于是我便上了车,设定好了五色纪念碑的的目的地,按下了启动。
T市不大,但是这个纪念碑所处的位置十分生僻,我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再加上时值深秋,室外凉意很重,这里从门口就没见到一个人。
而一走进去,到了纪念碑前,这个情况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是一副极为压抑的景象。
漆黑的石质造物,,十几米宽,七八米高,上面密密麻麻米白色的小楷,如同无尽的蚁群,从地面一点点地侵蚀着这块石头的表面。
再细看,碑头上刻着:
“谨立此碑,奠G纪元8年3月,五色马戏团大火,罹难及失踪者147员。”
之后便是巨大的“KT”标记,当地的文工团体和官面上的有关的机构的名字。
再往下,就开始了令人眼花目眩的遇难者名单,每个遇难者的名字旁边都有一排小字,记录着某个相熟的人追忆此人的话语。
这些东西大多数都是继承着生者哀思的简单文段,大多都是朴实而饱含深情的字眼,但看着看着,两个奇怪的名字很快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这两个名字在失踪者的名单里,但是名字的底下没有任何的附言,光秃秃地杵在那儿,显得格外的醒目。前面有很多附言其实都已经是同事朋友的写的了,而这两个人底下,却连那样的东西都没有,仿佛两座处于在彼岸的孤独的荒岛。
而这两个名字本身就更有意思了。
这两个名字,一个是“姜钊”,一个是“姜培”,墓志上看,前者比后者早出生两年。
毫无疑问,这便是一直处于谜团正中心的兄妹。
但这里除了KT这两个硕大的字母之外,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让我联想到父亲,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让我觉得,会是父亲留给我的。
不过父亲既然说了留给我了东西,那肯定是有,如果他为了其他人不会误取而设下了什么线索让我本人才能够找到,其实也未尝没有可能。
这样想着着,我开始努力的回忆,有什么东西,是只有我跟我爸爸才知道呢。
我喜欢的玩具?
我爸从来没给我买过玩具。
他给我念过的故事?
没有这方面的印象。
要不是我们喜欢去的地方?
没有……
在尝试了无数的想法之后,我都已经准备要打电话问爸爸到底是什么了,结果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想到,
会不会需要我用御术感应呢?
父亲如果不想随便的路人发现,这应该是最直接的方法了吧。
于是我马上集中了精力,开始展开感应,试着寻找可能来自父亲的蛛丝马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