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小时前,同一条路,同一辆车,相反的行驶方向。
“小罗爷,所以咱们这趟,是去找坠子?”
铁手张这样说着,用自己二十寸的巨掌捏着一个烟屁股,拧着脸嘬了一口,一副颇为享受的样子。
一旁的陈罗汉看着他,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伸手拍一下他的肩膀,本来是准备提醒他一下,前面的罗桓还是个孩子,这二手烟不太好,想让他给掐掉。
谁知正准备嘬第二口的铁手张一下子会错了意,他一感觉到肩膀上的手就以为陈罗汉也想来一口,便头也不回地把那一寸来长的烟茬子给递了过去。
陈罗汉看到烟茬子,习惯性顺手就接了过来,但他刚准备放进嘴里,又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好,只好摇下车窗,把自己的脸伸出窗外,用力猛吸了一口之后,才把那个烟头扔了出去。
“是啊,就这么个东西。”
罗桓从口袋里漫不经心地掏出来一个黑色的小东西,顺着自己的椅背递到了身后。
他正身后的铁手张接过那个玩意,眯着眼睛看了一阵,
“这玩意不是很对劲啊,小罗爷,您确定是个坠子?”
“是啊,大哥都说了,是他女人的东西,传家的宝贝,一套的三个,掉了一个,让我去给他找找。”
陈罗汉从铁手张手里拿过那个东西,也看了看,
“难怪了。您要说这东西就光是个首饰,老陈我是不相信,这玩意这一上手就知道,是‘那种东西’。
不过您要说是陈家他们传辈的物件,我倒是又有点相信了。他们家毕竟是干这个的官家,跟我们这些外面的还是不一样,手里有个一两件这样的玩意也不稀奇。”
不过啊,小罗爷,我们这么说,不是我们不认您的帐啊,当初姜姐在的时候,我们这些都没少受过她的照顾。
咱们这些打打杀杀的生意,身上出了什么事,都只能找她,要说五色上上下下哪个没受过姜姐的恩。”
听到这话,一旁的铁手张也连连点头,
“是,老陈说的是实话,小罗爷,现在虽然五色没了,咱们之间没了那层关系,但是姜姐的恩,大家伙都记着呢,哪怕之前关在天御里面也是,时不时咱们就会说起来。”
罗桓没有搭话。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明明那个女人三番两次的抛下他一个人,而且哪怕是到了最后他再三请托林羽裁群救她,那个女的还是选择了跟她的哥哥一起死在地下,这让他十分的不满。
但现在这些五色的老部下却一个个都说她好,这不禁让他觉得那个女人对谁都比对自己要好。
陈罗汉见罗桓没有搭话,一想自己可能是勾起来孩子想起了自己死去的母亲,感觉不太好接茬,便话锋一转,又接着说道,
“话说,小罗爷你跟你爸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
罗桓干巴巴地答道。
陈罗汉点点头,
“那就好,其实李爷也是,虽然一直被困在山里,没什么机会,但是他之前也一直吩咐我们见到了你要多关照。
好几次姜爷发火让我们去找你的茬,都是他给劝下来的,他私底下给我们塞过好几次钱,让我们没事多关照你,别让你这么小就走偏了。”
说着,后面的陈罗汉把手里看罢了的“瑕”往前递去,但还没等到罗桓接手,另外一边的红毛王三就一把抢了过去。
他两手捏着,把那东西放到眼前,摇头晃脑,哼哼唧唧一阵后,
“嘿,你别说,这玩意还真是感觉得到一股子邪乎劲,陈爷,张爷,你们说说,这玩意到底是个啥?”
“小罗爷说是坠子,那应该就是个坠子吧。”
铁手张答道。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