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go！就是我，那个时候你面前我的名字是安·塞格雷呢。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挺久了。你记不得了，也还算是正常啦。”

说到了这里，李桓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姑奶奶啊。你怎么这会又活过来了？这年头人都是死了活活了死，我已经完全搞不清楚了。”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姑奶奶说的是，那都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当初你跟大哥两个人到我家来找我算卦，也算是我人生一大转折点了。要不是你们来了我家，我这辈子也不会知道我到底实在什么样的稀里糊涂当中过的日子。我永远也不会醒悟过来，永远也找不到自己仇人……”

“我们也没有那么了不起啦，那些事情都是无法避免的，一定会发生的事情。我也只是遵从了自己的使命而已。”

“使命……刚刚姑奶奶你也说‘命运’什么的，你难道，那个林奕希说的事情是真的吗？这一切都是有人安排好了的？”

“是，也不是。就像一块平板上只有一个跟球一样大的圆洞，那圆板上所有的球都会最终掉进这个洞里。但是在那之前，每一个球的轨迹都是无法预测的。”

“不懂，但是大概就是我们都是在白费精力，瞎折腾的意思吧？”

“错。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意义的。”

“是嘛……算了，想不明白，总之姑奶奶你现在也活过来了吧？从这状态来看，你比大哥还要强？”

“活过来还算不上，但我确实比这个林羽裁力量要强。”

“那你这是来杀我的？”

“杀你？！为什么？”

“因为我想所有对这些事情有责任的人都干掉，然后再除掉一些人，把大哥也变成跟我一样。你是个好人吧，姑奶奶？好人是不会允许我干这种事情的。”

李桓略带期待地这样问道。

他并不知道自己期待的是什么，但他能够感觉到这种确实存在的期待感。

也许这一路上哪怕是有一个人想过要告诉他，自己愿意接纳他，愿意引导他，愿意不以代价交换的方式帮助他，这一切就不会最终走到那一步上。

但是这条路没有如果。

“我可没有说过我是好人，我也不会告诉你我要你干什么，我只能够说，你有能力改变结果，而且林麟儿也有，这个林羽裁也有，那些跟你分享了同样基因的其他孩子们也有。”

“那我如果把这些其他人都杀了呢？”

“我也不会说什么，只是你会剩下一个人而已。”

“我反正一直就是一个人。”

“一个人……很不好受的。”

“我习惯了。”

“你以为你习惯了。”

“姑奶奶，无论我做什么，你还是在，不是吗？你也不会怪我。”

“我？当然，我是没有办法的……无论你做了什么，我已经答应了他，我不会干涉的，也许会以某种形式参与，但不会试着改变。”

“你又说复杂了，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所以你并不在乎我杀了谁，你也不会阻止我？”

“绝对不会。但是我必须再告诉你一次，只有你们才能够改变，所以你的选择是有后果的。”

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但李桓听起来却觉得并不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