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管事在窗前目送他远去,往楼下丢了个眼神,某个身影便跟了上去。
财神楼,从来都只从别人身上吸血,还没见过谁能在他们身上得到便宜的!
这位炼丹师技术是强,但是遮遮掩掩的叫人放心不下,他们怎么会为了与一个不明不白的家伙合作而冒着和丹坊撕破脸的风险,或者倒过来说,事到如今,就非要这个人摸个透彻才行!
然而愿望是好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看着垂头丧气回来报告的青年神明,钟管事的嘴角抿成直线,“跟丢了?”
“他手里有传送阵溜得太快了,而且我不敢用神识锁定他。”
他们在商谈的时候,不会知道,财神楼前正站着一个瘦削的少年,肩上的黑猫懒洋洋的趴着,看起来丝毫不起眼。
“一万光币……可不能亏了本。”
想让他以神识查看储物袋,这是在试探;姓钟的炫耀似的告诉他财神楼手里握着产地,却不说在哪里,这是在怀疑加威胁;明明便宜易得却收他一百点一株,这是在敲打。
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这道理放在诸神天同样适用。
非邑冷笑着,目光朝角落的石崖下一瞄,不动声色的融入人群中,往不远处的茶肆一座,高喊来一壶安神草茶。
“哎哟,小友对不住啊,今日没入手安神草,换一样呗~”
“唉?我刚刚不是听财神楼的守卫说他们今天又要去采安神草,你怎么不去预定一点?”少年神明故作不解的大声喊道,生怕旁的神明听不见。
老板是个看起来很乐呵的大爷,便说道:“没见着出售啊,大约是有谁内定了吧!”
安神草又不是多有用的玩意儿,大家听听也当消遣,只有角落里的一桌,某个穿着灰色衣袍却额外披了件斗篷的男人。
出门时微风刮过,露出衣襟上炼丹炉模样的标识来……
另一边,与财神楼各在一端遥遥相对的丹坊内,令萩子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手下神色微动,“消息确实?”
“是,属下已经找线人确认过,冰面丹师似乎急着要安神草。”正是方才听了非邑的话才从茶肆中出去的中年男子,说话时,瞧着上位的神明不自觉的吐着舌头。
“很好!”令萩子走过去摸了摸中年男人的脑袋,“老狗做的不错,你继续去跟踪那小子。”
男人背后露出一条大尾巴来,灵活的摇来晃去,显得很高兴。
感应财神路的属下出城了,令萩子连忙召来几个心腹,阴沉的脸庞扯出一丝怪异的笑容来,为自己的一石二鸟之计感到兴奋。
没有安神草,说不定还能毁了那财神楼和那个炼丹师之间的合作!
被主人摸了头的大黄狗兴冲冲地跑回茶肆去继续自己的任务,却发现那少年的座位早已人走茶凉。
“老板,方才坐这里的这个家伙呢?”
“那小友好像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离开了。”老板回想了一下,不确定道:“也不只是高兴吧……”
二重天难得遇见如此鲜嫩的面孔,老板看得仔细,但那少年高兴是高兴,只不过似乎还藏着某种情绪。
“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要去作案的采花大盗。”
又猥琐,又激动,深夜翻了个白眼一如既往地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