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二货还是钱二货,几个小时前的争执仿佛就像是天空中消散的乌云,了无痕迹,只是,云散了是散了,太阳灿烂的光辉却已经西沉,化作微红的霞光。
他们先去了教学楼旁边的操场,快速把物理卷子做了,然后才各自回了教室。
钱才才放下东西,就听见班上的汉子们传来惊讶的呼声,抬头一看,在门口张望的倩影不是唐汝逸还有谁。
在同学们起哄的声音中,他走了出去,“找我什么事?”
只见女孩儿咬了咬嘴唇,示意他出来说话。
等到了楼梯口旁边的走廊时,唐汝逸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给司思筠打电话的时候,我在旁边。”
钱才似乎有些蒙,“那又怎么了?”他知道,对方想说的肯定不是这一通电话的事情。
“你不觉得奇怪吗?”女孩子似苦恼又似害羞地说道:“我把和非邑相遇的点点滴滴都写在了日记里,但回去翻看时,有的事情却一点也不记得,就像那天玻璃事故的时候,我完全……”
“错觉吧。”
“啊?”女孩儿不解地望着少年,皱起了眉头。
钱才一如既往地嬉皮笑脸,将诡异的气氛冲淡了不少,“你看啊,是不是因为你太关心他了,所以就忘记了他做过的事情。”
这听起来挺奇怪的,但如果发生在极喜欢的对象身上似乎也能接受:因为太喜欢这个人,以至于根本没有心思关注他身边的环境和发生的事情。
云里雾里的解释半天后,钱才一锤定音,“这叫做爱的迷眩!”
他说话的时候挤眉弄眼,愣是把少女弄得害羞不已,这一心焦脸热,来意顿时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确实,每次想到那个人,最后定格的画面一定是他从容淡定的笑着,浑身透着与世隔绝的气质。
等女孩儿离开后,钱才呼了一口气,“女孩子什么的,真的太难对付了。”
他拍了拍脸,跑回了教室。
“柴柴啊,你竟然做完了物理卷子!?”
“当初咱们说好的患难与共,生死相依呢?”
钱才推开这些含泪抄作业的混蛋,“谁特么要和你们一起面对老蒋的怒火了?赶紧抄!”
旁边司思筠伸脖子一瞧,切了一声,“你的字能写这么好?说吧,是不是非邑帮你做的?”虽然都是数字,但是光凭一个‘答’字,她就能看出差距来。
抄作业的哥们儿大惊失色,“他不是分到文科去了?这作业还能抄不?”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道肯定的声音,“答案是对的。”
“对的啊,那就好那就……啊!老蒋你走路咋个没声音诶?!”
他们的新班主任是个浓眉大眼的中年汉子,有最帅班主任之称,但既然是班主任,那威严依然令人不敢越矩。只见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见过那个班主任来巡视的时候是很高调的?”说着把钱才的物理卷子拿过来,啧啧摇头,“丢脸,你们连一个文科生都不如!”
这对于理科生来说,得是多大的耻辱!
四楼,非邑猛地打了个喷嚏,然后继续画着本子上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