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更不配!”
这下子开明神兽也怒了,“什么叫我更不配?一根破树枝而已,跟你脸还不要了是吧?”
然后惊天动地的战斗打响了。
这时候青丘长暝也成了池鱼,生怕被殃及,赶忙找到个边界地儿躲着,试了试能不能用传送阵之类的离开结界,结果仍是枉然。
三足金乌性子冲动暴烈而且记仇,但不笨。
无可奈何之下,所有的怒火再次朝着非邑去了。
“两个小时,你要是不来我就把扶桑枝丢进汤谷里烧了!”
“没问题。”
非邑才收了蓝色的珠子,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
“呵,希望等会儿你还能笑得出来。”来人正是鹤青空,抬着下巴阴冷的盯着这边,随后又像是获得了极大地满足的瘾君子,冷笑起来,“能看着你死去,老子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在九尾灵猫的结界中被狠狠虐了一回后,他似乎就再也保持不住原本高高在上的风度,被四下所谓的孤高之后剩下的就是这副丑恶的嘴脸。
非邑跟在他身后,所过之处几乎无人和这位曾经的鹤裔年轻辈第一人打招呼,不过倒是有很多人看他。
大约都在想杀了鹤天音毁了青鸾莲的神明原来就这样,转而便是愤怒。
到了巨大的广场上后,各种愤恨的目光更是达到了顶峰,某两处尤其突出——位于上首座位的左右,分别是身穿黑白色和青色统一长袍的男女老少。
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想立刻冲上来杀了他。
鹤裔和青鸾裔。
“要我说这种人就该立刻杀了!”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这样的声音都响了起来。
“还审判什么?杀了鹤天音长老还弄残了青鸾莲长老,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就是!竟然敢在我青鸾兽裔头上动土!”
非邑闻言便转过头去望着说这话的年轻女人,持剑站着,奇异的是她的神情和别的族人不太一样,正幸灾乐祸,针对他。
众人便看见被团团围着孤立无援的青年笑了,还是那种看见垃圾的轻蔑地笑意。
不知谁先动的手,一根羽矢射了过来!
深夜见状立刻磨起了爪子,正要冲出去的时候却被非邑一把钳住。
“你忍得下这口气?”
非邑反问,“难道我要一瓶药把他们都毒死?”捻了两次后,放下了不自觉摸出来的陶瓷瓶儿,转为用结界防御,然后把猫放在肩上,“再等等,咱们稍后只需要在旁边看好戏就行。”
同时也警告混沌空间中的小丫头不准乱来。
直到四道金色的光芒落下,场上的躁动才安静下来。
当看见那些插在地上犹如雨后嫩苗的各色羽翎,凤壹第一时间看向正中间的非邑,依旧平静带着浅笑。
试想一个人在遭遇过一整个族群的侮辱和恶意却还能保持这般态度,没有来的,凤壹开始觉得不安,尤其是在旁边的钱阎方才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后。
他看了眼弟弟,问他怎么看。
凤叁及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而且以他对非邑的了解,想来也不会在报酬还没有到手的时候乱来。
然后两人同时看向另一人——凤凰裔的族长,凤泠,一个美到尖锐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颀长,头戴金冠,身穿赤金长袍,赤金发,看起来华丽到极点。
不怒自威。
众人连忙站起来恭敬地行礼。
大约是察觉到非邑的打量,他目光一凌,开口道:
“本座的容貌岂是你能看的?”
非邑:“……”
倒不是觉得他逗、比,而是这位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极为严肃认真,带着高高在上的威严,这是,刻在骨子里和王者威严融合得严丝合缝的自恋!
这句话一出,除了非邑外其他的兽裔都低下了头,前者只是收敛了目光中的锐利,平和地问道:
“我的妖使呢?赶紧……”
“放肆!”有人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对准了矛头,“你已是阶下囚,竟然敢与圣主这般说话?”鹤裔的老头子。
“天鸣长老啊,我看这小子就是目中无人!”这是之前在九尾灵猫一族中见过的青鸾莲,一条空荡荡的衣袖迎风动着,她说着转向上位,“圣主,依属下看,非邑辱我百鸟兽裔十恶不赦,不若现在就给他痛快!”
这女人,完全装作忘了之前青龙圣兽说过的话。
只是她这样以整个百鸟兽裔的名声来当由头,还要让凤凰裔下手,也不知抱的什么心思。
就连凤壹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就在这时候,另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当真是传说中的雏凤初鸣般动听。
“莲长老,我听说当初你们分明是以妖使相要挟,说要让人来认错,怎么变成给个痛快了。”凤贰的性子和她的两个兄弟完全不同,直,而且傲,还带着丝丝温柔开朗,“要不要我把约定拿出来读一读?”
这话的意思有些多,轻易还理解不透彻。
但直白的就有两点:一说青鸾裔不讲信用,二嘛,就是提醒她非邑有青龙圣兽罩着。
当然,作为处于领导地位的凤凰兽裔,她也没有明说不给青鸾裔和鹤裔讨回公道这样的话。
不管从两、性本能还是从性格角度,非邑表示这位凤贰小姐比凤壹凤叁要得他青睐。
有了人家给杆子,他必须得顺着爬。
“我倒是不知道,堂堂青鸾兽裔为了能把我引来不惜使这样下作的手段,最后还出尔反尔。”
百鸟兽裔大多高傲好面子,青鸾裔和鹤裔的族人都有些恼羞成怒,不过左右是在自己的领地中,非邑杀了他们的族人也是事实。
这时候,另一边响起男人温润的声音,“依我看还是把妖使带出来吧,虽说是自己人但做得也难看了些。”语气不咸不淡,却透着蔑视。
非邑顺着望去,一个身穿绿色袍子的青年,他的衣服颜色隐隐带着花纹——孔雀裔的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