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峻浑身微微发抖!这人怎么胡乱攀咬呢,他和安阳说话的时候分明就没有第三人在场!
那人摇摇头,“小的不认识,小的那会儿正蹲地上数银票呢,看不见山石后头的人,就听见安阳县主喊元二爷,又说什么,四爷是不是真不能喝马奶。二爷就说,县主您放心,那解药下在马奶酒中,他是绝对喝不到的!”
“你胡说!”元峻实在忍不住了,脱口而出,“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安阳要下毒!”
……空气忽然安静。
元峥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微温的茶水。
金豆极力忍着笑,这个元二爷也不过如此嘛,胆子也就鹌鹑大,一诈就被诈出来了。
那文府仆人也不再说话了,跪坐在地,小心翼翼看了眼元峥,抬起袖子擦擦汗。
元峻脑子里一片浆糊,他刚才说什么了?
他自个儿说出来了?
元峥放下茶盏,抬眼看向六神无主茫然无措的元峻,“二哥继续说吧,安阳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
元峻眼看瞒不住了,急了,一把站起来,“四弟,我,我真不知安阳的心思,真不知她要害你!若是知道她利用这点来给你下毒,我死也不会说的!”
元峥冷冷道:“那你认为她询问关于我的私密之事,是为什么呢?”
这种事情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定不是为好心而来,元峻若说不知道她要下什么毒很正常,但说不知道她要害元峥,只怕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不想去想罢了!
“二哥。”元峥往前倾身,双肘撑在膝上,十指交合,压眉看着元峻,“你知道我是个粗人,只懂蛮力。而你是我兄长,我不想审你。我再问一遍,安阳,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元峻慌忙向元峥求情,“四弟,你信我,我真没想过害你!我和安阳,没有什么交易。我只是,只是无意中说起过你不能碰马奶,那日安阳特意找到我问起这事儿,我没想那么多,就告诉她了……”
元峥有些不耐烦了,“二哥,你最好还是老实说出因由,若情有可原,我或许还能在翁翁面前替你说说情。”
元峻脸瞬间绿了,“你要告诉翁翁?”
元峥眼半眯,“二哥莫不是以为,我性命都差点丢在你手上,还得替你掩过吧?”
元峻不怕元峥找麻烦,可被翁翁和父亲知道……元府家法有多严他是知道的!
他后背已被汗浸湿,一咬牙豁出去,“是,这件事我有错,可你难道就没把柄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初那个住在你院子里的阿南,就是萧衡的未婚妻梁燕喃!”
元峥没想到元峻还知道这事儿,诧异地挑起眉,“你怎么知道?不过,我得纠正一下,梁燕喃,是我元峥未过门的妻子,萧衡的未婚妻是文府三娘子,二哥还是不要出去乱说的好。”
“梁燕喃,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元峻惊异得声调都有些变了。
梁府那么多家产,梁少宰那么多银子……那梁燕喃又如此得宠,得多少嫁妆?!
这元四怎么就这么好运气?
元峥这时才相信,元峻确实不知道安阳对他的计划,微微一笑,“说起这事儿,二哥你还是半个媒人,安阳县主,是另外半个。至于燕喃是阿南的事儿嘛,你可以说,不过,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