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梁湛显得有些累,往后靠在椅上,“刘渭的人来了,一个没跑出去。”
燕喃并不问他是如何处理的,又简略把今夜的经过说一遍,关于放火的人,并未说出是寿阳,她没有证据,若说太多,只怕梁湛会怀疑起她来。
如今有相阔海顶包挺好,至少刘渭这里第一道口子算是撕开了。
梁湛听她说完,抿唇一笑,“很好,你辛苦了,这两日好好休息,相阔海那边的事儿,自有人去处理。”
燕喃诧异问,“爹您要出面吗?”
梁湛缓缓摇头,“文三爷既已经和咱们联手到这一步了,元四既不在,就让他去打擂台吧。”
燕喃一寻思,梁湛既然这么说,想来有忠亲王的意思,文家那边应也早就打点好了。忠亲王看似不动声色,却早把元四爷离开后的后手都布好了,胸有成竹啊!
燕喃正要离开,才想起来安阳,“对了爹,大姐与我们一同回府了,今夜住燕回阁。”
梁湛有些诧异,“她不是一贯和你不和吗?”
燕喃抿唇,“她今夜被我所救,态度好了些,我也想搞清楚她为何会厌恨于我。”
梁湛并未将安阳的事放在心上,点点头,“你们能相处好,也是好事,若处不来,送她回长公主府便是。”
燕喃告别梁湛回了燕回阁,安阳独自坐在花厅里喝茶,见了燕喃,立即站起身。
燕喃淡淡道:“我这儿没有多的地方,大姐若不嫌弃,先住西院厢房吧。”
安阳二话不说,“扑通”就朝燕喃跪下了,“三妹妹救我!”
“大姐这是干什么?”燕喃冷冷看着她,她实在搞不懂安阳,莫名与她为敌,还心甘情愿被人当刀子使来使去,图什么?
安阳明白她如今得罪了寿阳,又要躲着图鹰,只有梁府还能救她一把,心一横,把当初她想替娘出口气,图鹰怎么给她出谋划策,寿阳又如何给她毒蜘蛛,如何让她从梁宛茹处打听行程等事竹筒倒豆子说了个干净。
燕喃越听越上火,她能忍安阳坏,但实在不能忍她那么蠢!
实在忍不住讥诮道:“我才回府多久?你娘没了跟我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你找我出什么气?”
安阳噎住,她能说她的身世吗,那等于把娘和小叔子私通的丑事都给抖落出来!
越想越委屈,眼泪更加汹涌。
燕喃仍气不过,“安阳县主,你长个脑袋只是为了装个漂亮脸蛋吗?那图鹰什么来历你清不清楚?你就敢跟他合作?我过得不好对你有什么好处?”
安阳也不敢说因为图鹰和娘的关系她才信任他,何况燕喃说的有理,她确实对他一无所知。
“还有那个寿阳!”燕喃恨不能把安阳脑子里的水都倒出来,“你了解她多少?连太后都不能做主的事情,她凭什么就能让你不嫁入唐府?再说了。”
燕喃一屁股坐到榻上,“今夜她根本就没管过你的死活,实话告诉你,放火烧船的就是寿阳,从你上船开始,她就没想过你能活着下去!你还傻乎乎去给人当刀子!”
安阳哭得眼泪涟涟,跪坐在地抽噎着:“我知道,我现在都知道了。可我只是嫉恨你,真没想过让你死!”
燕喃呼出一口气,手撑着头,又累又困,“你想让我帮你,那得让我知道你的心结,为什么嫉恨我?你是县主,长得又漂亮,不缺钱不缺人,嫉恨我什么?”
安阳嘴唇抖了抖,被燕喃骂得浑浑噩噩,脑子血往上冲,一开口脱口而出:“因为我是你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