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喃后背绷紧了。
她死死盯着那扇门,下台阶,转身往内院走去。
“娘子?”小柔察觉了她的不对劲,“您要去找春妮娘子吗?”
燕喃应了一声,“嗯,去看看。”
现在已经是子时,春妮睡了很正常,但宫棋日常值夜,除她之外耳房里应还有一个洒扫丫鬟、一个婆子,有人叫门理该会来应门才是。
小柔小跑着到前头去敲院门。“咚咚咚。”
夜色里,敲门声格外响亮。
“咚咚咚。”门内仍然没动静。
“宫棋姐,娘子有事找你。”小柔也顾不得夜深,亮开嗓子喊起来。
仍是没动静。
燕喃那不对劲的感觉愈加强烈。
“青衫。”燕喃捏紧拳头,“翻墙过去看看。”
“是。”青衫一抱拳,提腿往前小跑两步,如平步青云一般就瞬间踩上墙头跃了过去。
“哐当。”院内门闩被拉开,青衫立在门边,看了眼屋内,对匆匆跨进门来的燕喃道:“院内没人。”
“上里头看看。”燕喃一面说一面疾步往里走去。
青衫眼看燕喃要推正房门而入,抢在燕喃前头在门上推了一推,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隔扇门瞬间便开了。
厅内两盏幽烛亮着豆大点火星,除此之外毫无异常,家具摆设都井井有条,四处寂静无声。
燕喃径直往春妮寝房内跑去,一进门心里绷紧的那根弦便瞬间断开来。
寝房落地罩外的隔间板床上静静躺着一人,对外头的动静毫无知觉。
“宫棋!”小柔失色扑了过去。
“活着。”青衫伸手到宫棋鼻息下一探,先安慰燕喃,“在昏睡,像是中了迷香。”
“我去叫医婆子。”小柔赶忙跑出去。
燕喃则几个箭步往落地罩后冲去,穿过帷帘,直奔床榻一把掀起蚊帐,空的!
燕喃眨了眨眼,又立即往后头净房找去,也没人。
“春妮!”她喊了几声,明知希望渺茫,仍是把柜子都打开来四处找一遍。
青衫等人也四下散开找人,耳房里的丫鬟和婆子和宫棋一样同样在昏睡中。
燕喃一无所获,缓缓迈着步子走到宫棋床榻旁,忽然道:“不用找了。”
还在四处搜寻的青衫一顿。
燕喃颓然坐上床榻,懊恼地捧住头,很明显,即使她不愿承认,但事实就是,春妮被人给掳走了。
会是谁?
掳走春妮做什么?
这是她首要想清楚的两个问题。
“娘子。”青衫里里外外又查看过一遍,过来道:“炕边窗纸上有个洞,想来迷香是从那处放进来的,后院围墙上有踩踏过的痕迹。”
“是熟悉梁府的人干的。”燕喃抬起头,眼中波光流动,“这些人不但熟悉梁府,知道春妮,还知道春妮住在这里,能知道这么详细的人,必是东辽人无疑!”
只因有图鹰这条线,他们对此前春妮和梁府的事都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