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又接着回答燕喃,“我们去的时候,太子哥哥已经醒了,说是刚喝完汤药,躺着休息。精神倒还好,虽说四肢仍是麻痹不能动弹,和我们说话倒也意识清醒。不过。”
他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二哥在站起身时,不小心打翻了太子哥哥寝房门旁高几上的花盆。”
“噗。”燕喃忙抬袖掩住嘴,以免笑出声。
这世子还真是从不让人失望啊!
“当时花盆碎了,里头的花泥全洒出来。怪就怪在这里。”萧齐说着皱起眉来。
“花泥怎么了?”燕喃追问。
“那花泥里似乎有股奇怪的味道。不过,太子哥哥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怎么着,忽然大喊难受,又是抽搐又是发抖,几乎晕过去。我和二哥本想道歉,见他情形转危,也来不及细看,外头候着的太医和宫人匆匆进来,我们也忙出去。在外头等了一阵儿,见鹿神医出来,问问知道太子哥哥又稳定下来,方才放心离开。”
“那花泥呢?”燕喃又问。
“花泥早已经被打扫干净了。”鹿神医回答她。
“我当时一直守在殿下榻边,见他忽然情形急转直下,也没来得及去注意那花泥,等小侯爷说那花泥有奇怪的味道之后,我进去看时,早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萧齐点点头,“那花就是江南进贡的玉翎菊,我们府上也有两盆,花叶枝皆无毒。”
“你们是猜测,有人在花泥中下毒?”听他们一说,燕喃也觉得奇怪了。
怎么就刚刚打破花盆,太子病就加重呢?
莫非是什么奇怪的蛊?
“或许答案就在花泥里。”萧齐清秀的两管眉拧成麻花,“可那花泥早不知被扔去哪儿了,或许和其他泥巴一混,也分辨不出来了。”
燕喃垂着头想了想,“我明日和元四爷说说这事儿,看有没有办法找崔十一打听打听。”
鹿神医明日还得进宫,目前来说,他的针灸术至少勉强能让太子病情稳定下来。
他还得利用晚上的时间配制那解毒丹药,萧齐和燕喃遂告辞,一起离开医馆。
燕喃心口堵着一堆话,跟在萧齐身后将他看了又看。
终于忍不住问道:“小侯爷,王爷对你,特别好是吧?”
萧齐回转身笑道:“三姐姐,你们为何都叫二哥衡表哥,却不叫我齐表弟呢?”
燕喃一愣,她就是跟着梁宛茹喊,倒没想过这个问题。
萧齐不等她回答,自己讪讪一笑,“其实我挺羡慕二哥,跟你们谁都亲近。爹娘对我都很好,也有很高的期望,我想我不能辜负爹的偏爱,所以只能更加用功,也就和你们玩耍得少了。”
燕喃听他言语间的感情,幽幽叹口气,也不知他知晓真相之后,会有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