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缓缓滑到崔五娘子晶莹玲珑的耳边,有意无意触碰两下,轻声道:“另外一块在寝宫门楹上的暗格里,钥匙也在他腰间。还有一块,在那龙纹瓷枕里头,可记住了!要不,晚上你得了手,咱俩先在龙榻上做夫妻吧?反正是迟早的事儿,一看见你,我就实在想得很哪!”
说着又极愉悦地“嘿嘿”笑了两声。
崔五娘子紧紧咬着后牙槽,再怎么忍,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她闭了闭眼,强忍着道:“我记住了,殿下还请先回,一会儿皇后娘娘还会派人送礼来,若被撞见就麻烦了。”
太子听说皇后的人可能会来,方站起身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轻笑道:“明日,明日你和这天下都是本宫的了!”
说完匆匆往外走去。
崔五娘子到他身影消失,猛地站起身冲到净房内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忽一个手掌落到她背上,轻轻拍了拍,崔五娘子身子顿时僵住。
“怎么?讨厌他?”俏生生的声音传到崔五娘子耳朵里。
崔五娘子用袖沾了沾唇,抬起脸来看向正替她拍背的人:“你怎么也来了?”
连翘眨眨眼,头上戴着小宦官的官帽,丝毫不掩俏丽,笑眯眯道:“师父不放心你,着我来陪你。”
崔五娘子起身来到旁边的水盆里净手,淡淡道:“是不放心我办事吧。”
连翘过来拿起木架上的香胰子在鼻端一嗅,极享受着道:“宫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真好闻。”
说着给崔五娘子递过去,答她道:“师父当然想事情顺利,多一人多一份力嘛。”
崔五娘子接过香胰子在手间搓着,头也不抬道:“原来这人呢?”
连翘明白她问的自然是她扮的这个小宦官本人,抿嘴道:“在井底呢。”
她一抬下巴,“呐,你净手的水,估计就是那井中打出来的。”
崔五娘子刚刚压抑下去的呕吐的感觉又上来了,手头的动作停下。
“哈哈!”连翘娇俏地仰头一笑,“逗你呢,我找了个口园子里的干井将他藏着呢。”
崔五娘子埋头继续擦手,搓了又搓,似手上有无穷的污垢。
她知道连翘就算没真将那小宦官扔水井里,但她也断然不会留下他的性命。
对他们来说,杀人,尤其是杀汉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崔五娘子想了想,抬起头来看着连翘问:“师父她,只要拿到燕子令就行了,对吧?”
连翘睁着眼对上崔五娘子的目光,静了片刻问她:“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