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峥后背冒出冷汗,脑内各种思绪千翻万涌,面上神色却平静如常。
只听忠亲王对燕喃温和道:“你爹那边的燕子令可都集齐了?加上我这儿的,咱们就只差两块了吧?”
说着言语间颇有些忧心:“关于燕子令的事儿,一向是他在负责搜集调查,苗疆的我知道齐了,宫内的也齐了,至于剩下的两块在何处,他说他自有办法。所以你们也不用急,等他先养好身体,咱们再慢慢寻摸这事儿!”
元峥见他对燕子令似乎并不甚着急的模样,心头更有些笃定,只怕忠亲王远比他们所认识到的要复杂与可怕。
因为他太过宽容太过仁慈,似乎一点都不害怕梁湛会先行将燕子令集齐然后将宝藏据为己有。
虽然无人知晓那宝藏内有什么,可想来忠亲王总该听过那句从开国起就流传下来的话:九燕聚,九州齐,得燕子令者得天下!
他不相信有哪个帝王会对这样一个可威胁天下的宝藏大方得撒手让手头人去全权负责。
除非,他有绝对牵制梁湛的把握!
那把握会是什么?
元峥原本放下的心,在这一刻忽然提到悬崖边上!
面对崔更的时候,崔更在明他们在暗,暗中的人总有更多的信心和把握,虽然紧张而惊险,但总能恰到好处地避开崔更明晃晃的利刃并施以反击。
可此时,久经沙场的直觉让他生出一种极度危险的警惕感,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或许是能将他们整艘船都掀翻的巨浪!
如果忠亲王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么这一次,他们在明,忠亲王在暗!
燕喃正想开口回答忠亲王的话,但凭着与元峥的熟悉程度,只觉他身上的气场稍稍有所变化。
那是一种动物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竖起寒毛向同伴发出警告的气氛。
燕喃抿唇笑了笑,侧目看向元峥。
元峥所有的思绪在几息内已想到了任何可能性,他也微微一笑,透着几分功成后的欣喜,朝忠亲王一抱拳道:“要恭喜王爷!我们在梁府布下陷阱引来东辽国师,她不但没能从少宰大人手中取走燕子令,反而被我们将她手中的燕子令夺了过来!”
“所以!”他转头朝燕喃弯了弯唇角,眼内精芒一敛即逝,“如今燕子令已集齐了。”
“齐了?!”忠亲王惊喜地坐直了身子,“当真已经齐了?林家不知所踪的那一块也找到了?”
元峥沉稳答:“不知哪一块是林家的燕子令,不过,苗疆有四,宫内有三,东辽国师手头有二,据她所言,王爷您手头那块是已经被图鹰调包的赝品,我们仔细查看过,她手头的确实是真的燕子令!”
燕喃微笑着,以神情默认元峥的说法,心头却如烧开的水翻滚起来。
他们在临走前商量好的是与忠亲王交代出燕子令的事,然后再借他之力,将飞行舱内可能对大梁有利的东西用于改变大梁国运。
可渊哥哥为何在此时忽然变卦,对燕子令的来处胡编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