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望去，郑八正扶着满脸苍白的周树站在门口。

关小小吓了一跳，诧异道：“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没考中童生？没关系，这次不中下次也不、也会中。”

郑八动了动嘴角，本来想说周树脸色红着呢，只是站在门口听他们摆龙门阵凉的。但想了想，还是将话吞进肚子里，默默的去一旁砍柴去。

周树捂着胸口道：“不，我考中，考了第一名！”

他脸色为什么这么白，还不是因为大家都忽视他，嘤嘤嘤，心好痛。

周树考了县试第一名，还连夜赶路来找他们报喜。为了补偿被忽视的周树，刘氏专门给他一个人煮了荷包蛋以示安慰和庆祝。

关小小看周树吃了荷包蛋，脸色稍稍缓和后，才道：“你这是不打算回乡了？”

好歹是自己手下干活的人，关小小对他自然有些了解。

为什么周树第一时间来找她报喜，而不是回家呢。自是因为周树双亲已不在，家里只剩他一人，对他来说，回不回家的不重要。

他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所以他决定继续给关小小打工。

“不回了，姑娘可还缺人，我还能再战！”

关小小嘴角抽了抽：“家里正好还缺一位启蒙夫子，若你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周树急忙接过话。

夫子也好，小二也罢，有吃有住，足矣。遇到过温暖，他便不想再承受孤独。

很多年后，关小小依旧记得少年此刻脸上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