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泼皮破落户仗着人多口杂,十分默契的齐刷刷躺在地上,撒泼打滚,鬼哭狼嚎,出丑卖怪。
如此作怪,虽然伤不到人,但搞得罗奴儿十分烦躁气大。
他看着眼前之人,抬手想要打这个,旁边那个就抱住了他的小腿哭哭啼啼。
罗奴儿欲要抬起铁拳打那个,这个又拖住了罗奴儿双脚鬼叫乱喊,疯狂讨打。
陡然之间,罗奴儿脚下遍地多了这么多闹事的泼皮。
就当罗奴儿不知所措之际,十分烦躁之际。
韦小宝宅内传来一声惊雷,吓得众人原地一哆嗦:
“好汉子,哪个再敢就地胡乱撒野,就地杀了!不要怕担罪责,都在我身上!”
韦小宝这才带着管家曹阿华从百官最后面挤了出来。
罗奴儿之前想着只打杀了三个领头的泼皮无赖,这群乌合之众,狗一般的人物也就鸟兽散了。
却不想这群身经百赖的泼皮破落户结果还真就耍起了无赖,玩起了不要脸,赌罗奴儿不会全杀了他们。
可韦小宝虎眼凤睛揉不得沙子,更别说这些猪狗不如的泼皮无赖,还真就敢全杀了。
罗奴儿知晓韦小宝的命令不是玩笑的,便立刻拔出了腰刀。
抓住身前最前面一个泼皮的乱发,抬手就是一刀,立刻斩做了两段。
又是把众人吓得一惊:
“杀人啦!”
结果其余泼皮不但不惧,反而兴奋非常。
开封府府尹腾子京就在眼前,人证物证具在,做好方便直接告状。
四个嘴皮子利索的泼皮破落户,当时就冲到了开封府藤府尹滕子京的跟前鬼叫般的告状:
“府尹老爷在上,替我等做主!当官的当街杀人你管是不管?”
“这清平世道,朗朗乾坤,岂容得这厮闯祸行凶,无端杀人,还连杀三个!”
开封府府尹藤老爷哪里敢回答,韦小宝这个魔君就在自己旁边。
只是对着他们不停的挤眉弄眼,挥手示意让他们赶紧滚蛋。
皇帝老儿都管不住的人?敢诛杀同僚的人,你让我来管?
你莫不是猪油蒙了心,喝得浑身酒也说不出这等胡话来!端的糊涂!
滕子京只恨眼睛能看人,权当自己是瞎子呆子,也不敢说话。
“好个无知无耻无知无畏的泼皮畜生!真就是个不要脸!”
韦小宝怒而想要杀人。
但对这等腌臜撮鸟,猪狗之辈,出了手,万一沾了血,便是脏了身,万世洗不干净。
韦小宝寻思一番,倏地对着那四个泼皮面门使出神行百变大的一招各自一个鸳鸯踢,喝令道:
“罗奴儿!这些个尽是辽国的奸细、西夏的细作!”
“我韦小宝府邸外,此间便是执法堂,断魂殿,尽数杀了也是便宜了他们!”
“我韦小宝是地狱来的菩萨,不惧血光!放开手脚,杀一个是一个,杀一双是一双!”
“恩相,谨遵钧旨!”
罗奴儿得了令,眼疾手快,先把韦小宝踢飞的四个泼皮破落户四刀砍作了八段。
高衙内看的眼前是血肉横飞,被唬的三十六个牙齿捉对儿厮打。
那心头一似十五个吊桶,七上八落的响,浑身却如重风麻木,两腿一似斗败公鸡,口里连声叫苦。
鲜血溅了众泼皮一身,更是喷了高衙内一嘴,吓得更是如梦初醒,只想离开:
爹啊!杀了人了!这韦小宝真的敢在你干儿子面前杀人!
众泼皮哪里见过这等杀人不眨眼的魔君。
就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怕是见了也要胆寒。
更别说这些无胆无谋的泼皮破落户。
“真是个不怕赖的!不知死的!夜路走多撞见鬼了,兄弟们此时不走,晚几分便走不了!”
众泼皮平生第一次算是遇到了吞不下咬不烂的铁钢豆、硬茬子,顿时鸟兽散去,周遭挤满的街坊高龄赶紧让出路来。
免得罗奴儿一时兴起,杀的高兴,真的全数杀了,这条路晚上怕要闹鬼!
似一场噩梦醒来,只剩下独木难支的高衙内和那十个殿帅府军汉。
“尔等瞎了还是傻了?快护着我走啊!再不走命也留了下来!快快快!”
十个殿帅府军汉早也吓得两腿哆嗦不住打颤,心有余悸的在前替高衙内开路。
胡乱挤去,几下给高衙内挤出一个逃生的缝隙。
韦小宝哪里能轻绕了高衙内,对着周遭街坊高龄、驻足路人朗声相求道:
“诸位兄弟姐妹,各位男女长辈休走了这厮!他就是高俅的螟蛉之子高坎高衙内!”
大宋天下的百姓哪个不恨六贼还有高俅。
东京的善民谁个不恨高坎高衙内,那可是恨得入心且入骨。
听了韦小宝的话后,故意给前面开路的十个军汉让出位置,后面的高衙内正要顺势走时。
两边挤满的似江边拨开的水面再度回合,直接将高衙内堵住,跟那十个殿帅府军汉分割。
再暗暗蓄力,假意往后一退,然后猛地一挤。
高衙内稀里糊涂转了个囫囵圈,被挤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好生害怕!
罗奴儿一时杀的兴起,双眼血红,准备收拾了高衙内。
韦小宝见只剩下高衙内一人便撸起了袖子,活动了一番拳脚:
“罗大哥,这个猪狗不如的撮鸟背景深厚,还是由我来收拾为妙!免得招惹到你!”
“哼!”
罗奴儿便瞪着高衙内退了下来。
韦小宝正欲上前收拾多次撞不出去被被困在百姓的汪洋大海之中的高衙内。
周遭官员见韦小宝竟然要亲自下场,那可不是暴打一顿就能了事,他们就在旁边,要是不阻止,高俅必然找后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