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东升看李日知挺顺眼的,李日知心中自然很是高兴,他在来之前,完全没有想过,竟然会这么顺利,崔东升一点儿没有堂堂刺史的架子!
当然,崔东升是不是对别人有很大的架子,李日知不清楚,但对他肯定是没有架子的。
李日知赶紧拿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手稿,他平时写的文章,当然都是最好的文章,让崔东升进行评价。
崔东升先是叫了仆人进来,去传那个车夫,还有叫马家的人来,他要问话。
之后,崔东升这才拿起李日知的文章来看,崔东升在写文章方面,比郭有皆这样专门研究学问的人是差得多,他真是比不过郭有皆,但在细节方面,那郭有皆却是不如他了。
崔东升看了几篇策论,对李日知道:“你精通律法,便可以多写些对律法的理解,现在朝廷很需要这方面的人才。”
李日知连忙道:“律法的理解?这个学生以前倒是从来也没有想过,如此来,学生以后多多注意,谢崔世伯告知。”
崔东升嗯了声,接着翻看李日知的文章,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把几篇文章看完,放下文章,崔东升笑道:“以你现在写文章的实力,倒是很有可能中进士的,不过,要想中进士,光靠文章也不行,也要会为人处世!”
他指的为人处世,便是指的投行卷,考生在科举之前,把自己的文章投到当权者的手里,希望能得到当权者的帮助,因为这时代的考试是不糊名的,所以当权者还是能帮上忙的,但投哪位高官,或者是怎么个投法,还是很有讲究的。
李日知很是谦虚地问道:“那学生到了长安之后,应该怎么做呢?”
崔东升道:“除非你现在就决定向谁投行卷,如果还没有确定,老夫劝你,进了长安之后,先住上些时日,看看风头,然后再决定向谁投行卷,万不可冲动。”
崔东升又和他了不少关于怎么考试的窍门,中午还留他一起吃饭。崔东升是很讲究吃穿的,在吃上面很讲究食不厌精,他请李日知吃饭,不过是四菜一汤而已,却道道菜都极精致,都有法和来历。
当真是应了那句话,富贵人家要三代之后,才懂吃穿!
李日知也是出身富户,但在崔东升的面前,他就象是乡下来的,比如桌上的四菜一汤,他竟然连一道材名字都叫不上来,还得崔东升一一为他讲解,当然,崔东升是很享受这个过程的,喜欢讲解。
午饭过后,便有仆人来报,马家的人,还有那个车夫都来了,马家的人来的是马绍季的叔叔,名叫马文桑
马文尚是长安马侍郎的儿子,没有功名,也无心仕途,只是在家里照顾庄园,不过,就算马文尚不是官员,却因为他有个好爹,所以崔东升也是不可以怠慢的。
崔东升带着李日知去了前院的二堂,刺史府的布局和县衙的布局是一样的,前院也有大堂和二堂,升堂指的是大堂,而会客则是在二堂。
崔东升在离二堂门口几步路时,加快脚步,并且高抬脚重落步,脚步又急又重,进了二堂,一进二堂,崔东升便大声道:“哎呀,弟未能出迎,让马兄久等了,得罪得罪,马兄万望不要见怪!”
二堂里等着的缺然就是马文尚了,那车夫可不配到二堂来等着,马绍文年纪并不很老,看上去快四十的样子,是个圆脸男子。
马文尚见崔东升来了,微笑拱手,道:“崔兄客气了,弟也是刚到,这位是……”
“这位是荥阳郑县令的外甥,名叫李日知,是打算要去长安赶考的,来老夫这里做客,我带他来见见马兄。”
马文尚哦了声,对李日知并没有在意,他父亲是吏部侍郎,基本上他可以对所有外官都不在意,更何况是外官的外甥了。
李日知冲着马文尚行了一礼,便站在了崔东升的身后,很守规矩,并不张扬。
崔东升笑着对马文尚道:“马兄莫要看了李贤侄,他在破案方面可是很有些本事的,令侄的案子让他来旁听一下,马兄以为如何?”
马文尚这才哦的一声,看了看李日知,道:“少年有为,很好很好!”
得极是敷衍,显而易见,他并不认为李日知有什么真本事,相反,他认为李日知是被崔东升带出来见世面,想和自己套近乎的。
崔东升道:“马兄,你侄子马绍季这几还没有消息吗?”
马文尚摇了摇头,道:“没有消息,要按着常理来,如果真是绑架勒索,那也应该把信儿传到我家了,可至今没有,也许不会是绑架吧,崔兄要不然再推断一下,还有哪些可能?”
上次崔东升和马文尚马绍季可能是被绑架了,他本来也就是这么推断的,还让马文尚准备好赎金,然后等交赎金时,把犯人一网打尽!
马文尚倒是准备好金银了,可怎么等也等不到绑纺消息,所以他现在也怀疑可能不是绑架吧,也许是别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