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贵宝最喜欢看热闹,听到前面有声音,他便提上了裤子,道:“我去看看,前面好象发生了什么事情!”
全束方却道:“傅同学,麻烦你叫我的书童来给我送条裤子,让他快点儿来!”
傅贵宝道:“好好,晓得了,你稍等片刻,我去叫你的书童来。”
着,傅贵宝大步去了前院,叫道:“全家的书童,给你家少爷拿打裤子去,他在茅厕里呢!嗯,内裤也要拿!”
全束方在茅房里听到,只感双眼一黑,他算是发现了,自己只要是在上茅房的时候碰到傅贵宝,那么准定是没有好事儿!
傅贵宝跑到了前院,就见士子们围在一起,都指指点点的,不知在着什么,他便跑了过去,见李日知站在人群当中,便问道:“大哥,这是怎么了,是客栈着火了吗?”
客栈的掌柜也站在人群当中,听了傅贵宝的话,脸色一黑,有这么话的么,不过,他知道傅贵宝是大主顾,所以也没敢出声反驳,反而陪着笑脸,道:“傅少爷笑了,是街上的事儿,和店无关的!”
一个士子道:“外面有个老妇在号哭,离着客栈不远,看起来似乎还要拦当官的,搞得我们不好出去,这种热闹不是那么好看的。”
李日知皱起眉头,道:“有些蹊跷,还需谨慎些才校”
傅贵宝哦了声,原来是外面有个老太太在大声哭喊,似乎是要找当官的麻烦,这种事情确实应该先观望下才对,免得贸然出去,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傅贵宝看向客栈掌柜,问道:“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掌柜的嘿了声,道:“这个,太具体的人也不太了解,不过,也就是告状啥的呗,还能有啥稀奇的,估计嘛,不是什么好事儿,反正那个老妇人也不会在这里哭多久的,如果各位嫌她太吵,那人就叫人出去,把她赶走便是!”
“不必不必,等她自己走便是,我们倒也不是急着要出门。”士子们一起摇头,谁也不让去赶走那个老妇。
他们出门在外,又临近长安,这种时候是挺怕惹麻烦的,尤其是在不明情况的前提下,惹上麻烦才是最冤枉的,如果能搞定,那多管管闲事倒也无妨,但没搞清楚之前,还是敬而远之为上,尤其是看掌柜的表情,明显也是想要置身事外,那他们就更加不肯惹麻烦了。
众人议论了片刻,便都各自回屋去收拾行李,士子们都打算好了,反正去长安的时间还充裕,所以明去华山看看,也是一件美事,都华山险峻,很是值得他们见识一番的。
李日知出了西华老店,但街对面看去,就见街上坐着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老妇,披头散发,全身都是泥土,按五十多岁也不算年纪太大,但这老妇却因为头发散乱,而且身上又脏,所以显得又狼狈,又苍老,单从外表上去看,那是真的挺值得可怜的。
然而,老妇一个人坐在地上哭叫,可附近过路的行人,还有街边一些百姓,都不过去相劝,甚至一些店铺的伙计脸上还有不痛快的表情,似乎很想上前去赶走这个老妇!
为什么周围的人对这个老妇没有同情心呢?是大家势利眼,瞧不起这个老妇,还是这个老妇做出了不堪的事情,所以导致没有人同情她?
李日知慢慢走到了街上,离着老妇十几步的距离,打量起这个哭泣中的老妇,就见这个老妇虽然身上脸上肮脏,但是皮肤还算是保养得不错,虽然头上手上没有戴首饰,但身上的衣服却是非常名贵的料子,而且脚上的鞋子也是好料子,这个老妇明显富贵人家的人。
李日知皱了皱眉头,如果是个贫穷的老妇,那其中可能就有冤情,但如果是个有钱人家的老妇,虽然也不能排除有冤情的可能,但其它的原因就会更多些,怪不得大家都不愿意靠近她,看来确是有隐情的。
老妇呜呜地哭着,看样子是真的伤心,不管她是有钱,还是贫穷,但此时此刻的哭泣,却能看得出来,是真真正正的伤心,绝不是假装的。
就在这时,远处走来两个身穿官吏衣服的人,李日知转头去看,见这两个人都属于吏员,绝非是县令或县尉这样的人物,这两个吏员原本是笑笑的,但看到了前面的那个老妇,两个饶表情一下子就都不耐烦起来。
一个微胖的吏员道:“真是倒霉,怎么又碰上她了,这回她竟然跑到了这里!”
另一个较瘦的吏员道:“这个老妇真是胡闹,她自己不好好反醒一下,却非要乱闹,真是让人厌恶到了极点!”
着话,两个吏员走到了老妇的跟前,老妇就象是看到了救星一样,一下子就扑了过去,紧紧抓住了瘦吏员的袍子,叫道:“冤枉啊,民妇的儿子冤枉啊,求求青大老爷,给民妇做主啊!”
瘦吏员脸色极是难看,他道:“又是你,你现在是满城堵当官的,是吧?不过,你要堵人告状,你也不要找我们这样的吏才对,你要去敲鼓,或者找县令大人去喊冤才对!”